豆豆从浴室一出来，杜皂就一闪而过地跑进了浴室，她怕被豆豆抓到烟味，连换下来的衣服都已经扔进了洗衣机里面。在洗澡之前，杜皂先仔仔细细地刷了牙。她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小孩，也不是一个大人，而是一个成了精的小妖孽，她爱这个小妖孽，她也欠这个小妖孽的，她得慢慢还，等她还得差不多了，她就变成一个聪明独立的女人了。小妖孽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小妖孽，一想到这里，杜皂心里就高兴，有一种有朝一日大仇得报的快乐。

两个人玩了一会精灵宝可梦，二十分钟定时响起来的时候，豆豆一下子就用崩溃的小眼神赤裸裸地盯着杜皂。杜皂笑了笑，还是残忍的把switch收了起来。杜皂从冰箱里面拿出来一小瓶牛奶给豆豆，豆豆还在用那种绝望的眼神看着她。

杜皂说：好了好了，停止你的表演吧，明天做完作业再玩。你不是要我好好想想要不要嫁给江大江吗？我觉得我自己想好了，你想不想听啊？

豆豆喝了一口奶说：洗耳恭听。

杜皂说：我不知道你想不想让我嫁人，但我觉得我自己很大概率上不会再嫁人了，也不会嫁给江大江。并不是因为江大江叔叔不好，也不是因为妈妈不喜欢他，而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再走进婚姻了。婚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两个人搬到一起，一起吃饭，一起上班那么简单。婚姻还意味着要承担责任，妈妈没有能力再承担起婚姻的责任。你明白了吗？有什么需要我继续解释的吗？

豆豆很认真的问：是不是就跟你觉得我没有能力养狗一样？你觉得我没法承担起养狗的责任，所以你就拒绝了我的要求。你觉得你自己没法承担婚姻的责任，所以你就拒绝了结婚。

杜皂说：有点类似吧。

豆豆继续说：那我觉得你错了。你觉得我没有能力承担养狗的责任，可我觉得我有啊？你觉得你没有承担婚姻责任的能力，可我觉得你有啊？不能所有的事情，你觉得怎样就怎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