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給你拿醒酒藥。」說著宋知禾用腳勾著毛絨拖鞋穿上。

「不用了，」男人制止她，說，「我吃了醒酒藥。」

宋知禾乖乖坐回去：「哦。」

客廳里霎時安靜，只聽到電視劇里傳來的歡聲笑語。

宋知禾一個人聽著還好，和孟昱州一起總覺得有些聒噪。

她拿起遙控器，將電視機關了，周遭徹底安靜。

「今天怎麼還不睡覺，要追劇？」孟昱州問，眼眸似乎因為浸染了酒氣在燈光下變得朦朧起來，「還是，有事找我？」

宋知禾覺得她在他面前就是一面鏡子，很容易就被看穿。

於是她就將想照看福寶的事和孟昱州說了。

「福寶很乖的，很親人，也不大吵大鬧，我同學因為要去海南過年，所以沒辦法帶它一起去，所以我就想把它帶到家裡來養。」宋知禾說完後，抿著唇，看著他。

男人眉頭微蹙，雖然這個動作很細小，但是還是被她捕入眼中。

孟昱州有輕微潔癖，每天早晚都得各洗一遍澡。

養一隻寵物，他是從來沒有想過的。

寵物麻煩很多，會掉毛，會叫，有時還會在客廳里拉尿，孟昱州毫不懷疑自已下一秒會給它丟出去。

他的母親曾經養了一隻比熊，白色的毛髮很蓬鬆，小小的一隻，很乖巧，會圍在他身旁打轉。母親時常將它抱在懷中，但是他也沒有摸過一下。

宋知禾坐在他旁邊，也不催促，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她其實一直很懂事。

孟昱州剛才進來時，看她孤零零地坐在沙發上，雖然是笑著的，但是他卻看到了孤單的感覺。

看著小姑娘水亮亮充滿期許的眼神，他承認他心軟了。

不過是短短的一個月，忍耐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孟昱州眉頭一松，「但是有要求，你要負責它的全部，還有，我希望家裡一如既往保持乾淨。」

「好。」

宋知禾原以為他要提什麼磨人的要求，沒想到這麼簡單，頓時眉開眼笑，開心不已。

-

放寒假的幾天後，宋知禾和宋景明約了地方碰面，就在家附近的廣場。

天氣嚴寒，呼氣時會起一層厚厚的白霧。

原本綠色的草坪枯黃一片，樹枝孤寂，懸掛著透明脆弱的冰晶。天空高闊寂遠，灰濛一片。

宋景明穿著厚重的羽絨服，他身量高，眉目秀氣，即便穿著沉悶厚重的衣物也難掩清俊。

因為東西帶得多，他特意拿了一個小推車，另一隻手牽著福寶。

天氣冷，福寶也穿上了毛衣，薑黃色的顏色，很亮麗，不過神色卻懨懨的，小短腿走得很緩慢。

路上行人很少，宋景明一眼就看到了在等待的宋知禾。

少女穿著寬大的粉色羽絨服，從頭裹到腳，戴著一頂黑色的貝雷帽，烏黑柔順的頭髮垂下來，脖子上繫著同色系的圍巾。

很怕冷似的，下半張臉幾乎都埋進圍巾了，露出一雙烏亮的眼睛。

福寶鼻尖翕動，似有所感，欲朝那邊狂奔，卻被牽引繩束縛著，只能歡快地叫起來。

叫聲吸引了宋知禾，她朝那邊望去，就看到宋景明高高的身影，旁邊的福寶看到了她活蹦亂跳，金色的毛髮輕輕抖動。

宋景明加快了步伐，笑著說：「沒等太久吧。」

宋知禾搖頭，「也才剛到一會兒。」

她蹲下身子，撫摸福寶的腦袋。

「天氣冷，福寶都不願出門，我拖了好久。」他也蹲下身子，「不過，看到你它很激動。」

「什麼時候去海南？」宋知禾問。

「後天。」他看著少女明淨的臉蛋，「福寶就拜託你了。」

「沒問題，」宋知禾笑，「我會給你發福寶的視頻的。」

之後，宋景明將推車裡的東西一一交代，裡面是福寶的糧食，玩具和一些生活用品。

他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宋知禾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點頭給予回應。

「福寶很乖的，你只需要早晚各一次帶它出去溜溜，讓它上廁所就好，如果天冷或者不方便出門，在院子裡讓它玩一玩也一樣。」

「福寶，這段時間你就跟著姐姐好不好，我過段時間再接你回家。」宋景明摸著它蓬鬆的脖子說。

福寶雖然是一條柯基，但是很通人情，「汪」了一聲，像是在應答。

「你家在哪，要不，我幫你把推車推過去？」宋景明問。

「沒事，不遠的，我自已能行。」宋知禾剛試過，推車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