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昱州看著她柔順的長髮,情不自禁地撫摸了一把:「頭髮長了很多。」
宋知禾正看著電視,感受到了孟昱州的手指從她的髮絲穿過,側過臉附和道:「是長了好多,我都有點想剪了。」
「不要剪,留著挺好的。」孟昱州說,他穿著灰色的毛衣,神色在燈光下仿佛透出無限的溫柔。
「那我就不剪了。」宋知禾說。
午夜十二點一過,熱烈的煙花聲響起,宋知禾偏過頭,笑著祝孟昱州新年快樂。
新的一年,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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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幾天,宋知禾要不就在樓上寫寒假作業,要不就陪著秦媛一起出去逛一逛。
孟昱州基本每天都會出門,但是每天都會準點回來,秦媛問起時,他只說有些事情要忙。
這天,孟昱州照常出門,開到中途變換了路線。
車子經過市中心,經過的道路越來越窄,最終到了郊區。
這裡相對於市中心的熱鬧喧囂而言,幾乎可以用人跡罕至來形容了。附近除了荒涼的草木,基本就是被廢棄的建築。
孟昱州停下車子,獨自往裡走去。
走到一棟破敗的建築面前,面前是一扇鐵門,已經有了鏽跡。他在門口處輸入密碼,鐵門打開,他走了進去。
沿著一道昏暗狹窄的樓梯往下走,漸漸看到了光亮。
黑暗逐漸被光明吞噬,眼前的一切開闊起來,裡面別有洞天,明亮的燈光照亮每一寸角落,地板潔白乾淨,幾個巨大的顯示屏散發著藍色的螢光。
電腦桌前坐著幾個男人,時不時傳來談話聲。
很快,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外國男人走了過來。
孟昱州問:「病人情況怎麼樣?」
男人用了一串英文回答。
孟昱州面色波瀾不大,眉頭微微蹙起,說道:「帶我去看看。」
男人點頭,領著他往一扇門走去。
大約一小時後,孟昱州從裡面走出,外面起了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天色也陰沉得仿佛要落雨。
一路通過了幾個紅燈,就將要抵達市中心時,他從後視鏡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子始終不遠不近地跟在他的身後。
大約十分鐘前,這輛車就跟著他了。
他面色凝滯,調轉方向盤,往郊區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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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後,宋知禾坐在客廳里,看著外面漸漸暗下去的天色。秦媛從院子裡走來,拿著手機念叨:「怎麼還沒回來?」
說著,她撥通了電話。
過了一晌,她看著宋知禾說:「沒接。」
宋知禾安慰道:「小叔叔可能有事情在忙吧。」
不知過了多久,秦媛已經睡下了,房子裡的燈熄滅了,只剩客廳里的一盞燈。
電視的聲音開得很小,宋知禾卻沉不下心思認真看。她坐在沙發上,總覺得心神不寧。
恍惚往外看一眼,才發現不知何時飄了雪,外面的街道、樓頂、樹梢都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雪,在黑夜裡恍若月光的餘輝。
宋知禾聽到了院子裡停車的聲音,面色一喜,小叔叔回來了。
坐著等待良久,也沒聽到進門的腳步聲。
她套上外套,往外面走去。鞋子踩在雪地上,發出嘎吱的響聲。
她走到院子,果然看到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汽車,車頂積著一層雪,被院子裡昏黃的燈光染成暖色調。
雪還在下,沒有止息,風聲掠耳,雪花漫天飛舞。宋知禾被冷得牙齒在打顫。
借著暗淡的光芒,宋知禾看到了駕駛座上坐著一個人影。
「小叔叔。」她輕聲喚他。
她聽到了車門解鎖的聲音,打開了副駕駛座的門,立馬坐了進去。
她剛想問他為什麼不進去,忽然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絲絲縷縷滲入這個狹小的車廂,無所掩蓋。
宋知禾心跳得飛快,臉色發白,懵了:「小叔叔,你受傷了。」
男人的半張臉隱沒在黑暗中,宋知禾才發覺他的臉色白得有些嚇人。
她立馬打開了車內的頂燈,看到孟昱州高大的身子蜷縮著,額頭冒著冷汗,臉上沒有絲毫血色。黑色的大衣,靠近胸口的布料明顯洇濕了,顏色更加深。
「小叔叔。」宋知禾感覺喉嚨被堵住,艱難地發聲。她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大腦一片空白。
孟昱州抬眸看了她一眼,如黑暗中蟄伏的猛獸,仍然安慰她:「放心,死不了的。」
他的語氣很虛弱,一字一句道:「我已經找了醫生了,你現在幫我把衣服脫下來。」
宋知禾慌得找不著北,聽到了指揮,應聲道:「好。」
衣服要是不能及時脫掉,會和傷口黏在一起,到時候處理會更加麻煩。
她身子靠了過去,一顆一顆解開孟昱州大衣的扣子,她的動作很輕柔,不敢碰到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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