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還輪不到他一個管家說話,但是陳叔自小和老爺子一同長大,老爺子極為器重他。他也是看著孟昱州長大的。因此,陳叔在孟家頗有地位,只有在人多的時候,才會稱孟昱州為少爺,在人後,只稱名字。
其實受的都是皮肉之傷,哪那麼容易傷到骨頭,他不過是看老爺子生了惻隱之心,這才出聲。
「畢竟昱州回去還要管理公司,這受了傷也不好看,還影響工作,既然要罰他,不如想個其他的辦法?」
老爺子冷哼一聲,將戒尺放下:「那就讓他去祠堂跪一晚上,好好向列祖列宗道歉。」
老爺子轉頭吩咐下去:「不要給他送飯,讓他好好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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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昱州走後,老爺子坐了下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望了陳叔一眼:「你也覺得我過分了?」
陳叔搖頭。要說在孟家,最懂老爺子的就是他,也正因如此,老爺子很信賴他。
老爺子想要動手,無非是想讓孟昱州知難而退。陳叔看得出來,他只有在打一下的時候下手很重,後面的幾下其實都刻意輕了力道。
不過,這家法也確實厲害,再怎麼打下去,還是很疼的,嚴重的話皮開肉綻。
老爺子是個嘴硬心軟的,在最開始的幾下就不太願下手的,何況打的還是他最寵愛的孫子。但是一言既出,他當然不能將話收回。
於是陳叔給了他台階下。
「我也不懂這小子怎麼搞的,給他介紹對象,都看不上,自個兒找,找個這么小的,無恥!」
他之所以這麼反對,是因為孟家祖上出過這種違背倫理的醜聞,當時的陣仗鬧得不小,導致老爺子仍心有餘悸。
陳叔溫聲說道:「旁的不說,我看昱州對宋家那姑娘是誠心的,不是隨便玩玩,要不然也不至於要帶回來看。而且,兩人本就沒有血緣關係,歸根結底是您過不了心裡那一關。這點風言風語,幾天就過去了,您看現在還有人笑話梁家嗎?至於年齡嘛,那姑娘確實是小了一點,可是方家那位新娶的老婆,可足足小了二十歲呢。可哪家不是笑著去恭迎,那點閒言碎語,傳不到人前就行了。」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陳叔繼續說下去:「再說了,昱州也是時候安定下來了,您要是想要抱孫子,就得順著他,不然得不償失,弄得祖孫二人不和就不好了。老爺子您也操勞了大半輩子了,小輩的事情就隨他去,昱州是您看著長大了,他有分寸,就算偶爾任性一次又何妨了,不耽誤您頤養天年。」
老爺子沉思了一陣,似乎聽進去了,又似乎沒有,突然警惕地看著陳叔:「老陳,你是不是倒戈了?」
陳叔無奈地攤開手笑:「那您可錯怪我了,您尋思尋思,是不是這個理?」
老爺子沉默著不說話了。
良久,他開口:「先給他送點藥去吧,別讓他痛昏過去了,在列祖列宗面前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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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祠堂修建在祖宅背山面水、坐北朝南的地方,以確保良好的風水和孟氏的後世興旺。祠堂建造之時,採用了的古法的榫卯結構,不算華麗,但其用材選料無不精細,有一種厚重的歷史底蘊和威嚴之感。
孟昱州此時正跪在祠堂正中間的蒲團上,他的面前,放置著祖上各位的牌位。
後背的疼痛使他的頭腦很清醒。
其實他能感覺到老爺子後面的時候收了力道,是心軟了。所以他刻意裝得痛苦了些,果然看出他的不忍。
既然心軟了,那麼後面凡事都好說。
其實他本不必這麼著急,但是他希望宋知禾和他在一起時,沒有任何阻力,老爺子自然起到了關鍵作用。
既然決定要和她共度一生,他就要排除萬難,才可彰顯出他的決心。
此刻跪在祠堂,他覺得他十分清醒,也很清楚自已在做什麼。
門「吱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陳叔,手中拿了一個托盤。
上面除了有一些傷藥,還有一碟點心。
陳叔跪在孟昱州身旁的蒲團上,拜了拜三拜,而後才說:「我給你上藥吧,這裡還有點心,墊墊肚子。」
「謝謝陳叔。」
陳叔搖搖頭,孟昱州是他自小看著大的,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他笑著說:「要謝,還是謝老爺子吧,是他讓我送藥過來。」
雖說如此,但是誰在後面推力,孟昱州還是一清二楚的。
陳叔走後,天色漸漸暗了,祠堂里一片昏暗,孟昱州仍然跪著。後背已經上過了藥,沒有那麼刺痛,陳叔還特地給他帶了止痛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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