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司域腳步一停,回頭,接觸到祝渺渺目光。
心顫了顫。
他不想看她哭。
也不想看她可憐的樣子。
因為——
一看見,就想要狠狠蹂躪。
祝渺渺訕訕地開口,「我外婆的腎源……」
「為什麼,要用,活人的。」
段司域倏然一笑,「不用活人的,難道用死人的?祝渺渺,你自己聽聽你這話合理嗎?」
祝渺渺:「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段司域,我不想害人……」
段司域扯唇,輕描淡寫,「不是跟你說過,那人是自願的……」
「真的是自願的嗎?」祝渺渺也起身,逼近段司域,「我查過了,給我外婆捐獻腎源的,是個年輕男人,他沒有身患絕症,是硬生生被你弄死的。」
段司域眼波流轉,神色一下子黑到底。
「真膽大。」段司域今晚耐心全無,虎口掐住祝渺渺下頜,戾氣濃重,「你是瘋了嗎?敢這樣質問我?」
「祝渺渺,我是不是這段時間給了你一種我脾氣很好的錯覺?」
「你在義憤填膺些什麼?別忘了,你才是那個得利者。」
「……」祝渺渺安靜兩秒,眼睛浮現哀傷,「是……正因為我是得利者,所以我才難過。」
段司域鬆開她下頜,像是觸及到了什麼髒東西,厭惡隱藏不住。
祝渺渺被鬆開後,退了一步,垂下眼瞼。
段司域語氣也帶著疏離,一如他們剛認識那會兒。
「祝小姐,別把自己想的太高尚。」
「如果你外婆沒有這個腎會死,你還會大義凜然的站在這裡質問我麼?」
人性大多是惡,經不起考驗。
何況,祝渺渺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
段司域從認識她第一天起——
就知道她滿口謊言。
他甘願淪陷,陪她玩這一場遊戲。
但現在,她自己壞了規則,他也沒必要留什麼情面。
「你要覺得不痛快——」段司域笑了聲,「我現在就讓人把你外婆換好的腎取出來,還給那戶人家,行嗎?」
祝渺渺一聽,臉色煞白,眼皮猛跳,脫口而出的,「不要…」
記憶中的段司域,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外婆剛動完手術,已經不適合再開刀——
而且,要是真把那顆腎摘除,外婆必死無疑。
偏偏,段司域有權限、有能力做出這種事。
「對不起……」
祝渺渺上前抓住他衣襟,無力又難受。
她忘了。
其實在段司域面前,自己從來就沒有發脾氣的底氣和資格。
如今,她所擁有的。
都是段司域給她的。
祝渺渺含著淚,抱緊他腰,「是我的錯……」
段司域瀲灩的眸閃了閃,盯著懷裡向他妥協認錯的女孩。
並沒有想像中的開心。
反而更堵。
「霍忱去找過你,他跟你說我的罪行,你便信了。」段司域冷淡地推開祝渺渺,「你不是愛我?為什麼回到君蕪苑,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不是想我?而是盤算著質問我?」
祝渺渺心驚肉跳,她不可思議地對上段司域視線,手心冒起冷汗,「你怎麼知道……?」
難道,這是霍忱的一出離間計……?
讓她懷疑段司域,這樣段司域便會對她失望,從而遺棄。
好狠。
而段司域又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呢?
他什麼都知道,卻等她像個小丑般來質問。
說白了,就是在試探她,會不會信任他!
這次,她沒有過關。
「所以你沒殺人……」祝渺渺臉色蒼白,後退幾步,跌坐在沙發上,「真好,你們有錢人真會玩。」
「特意在我面前演這齣戲,把我耍的團團轉,段司域,你又真的愛我嗎?」
祝渺渺身體發冷,怒火縈繞於胸口。
直接破罐子破摔,「你一次又一次的試探我,現在還配合霍忱一起,把我當什麼了?樂子?」
「段司域,我不是接受不了你殺人,我是接受不了你為了我手裡沾滿鮮血,我更接受不了別人因我而死,你能明白嗎?」
「愛一個人,是不會把她拖向地獄的。」
祝渺渺抱緊自己,故意抽泣,「這些天,我一直在內疚,一直生活在噩夢裡,閉上眼睛都是血淋淋的畫面……」
「我沒有信霍忱的一面之詞,我還特意去找到了捐獻器官的家屬詢問,他們拿出了有力的證據,我沒辦法不信……可我忘了,你們有錢人,偽造一份假證,不要太簡單。」
這一刻,祝渺渺覺得自己真是天真。
玩心機、,她玩不過這些有錢人。
祝渺渺抬起雙眼,水光瀲灩,語氣冰涼,「這就是你們權貴的惡趣味嗎?體驗到了。」
「我不玩了,行嗎?」祝渺渺撐著沙發扶手,踉蹌地站起,雙腿發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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