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舟眉頭緊皺,面上氣憤難平。
「我們之前鬧翻,還不全是因為你?
是你一直隱瞞身份,你告訴我,你只是一個孤女。」
陸飛鳶嗤笑一聲:
「讓你知道我是靈醫谷雲神醫的小弟子,和現在會有什麼區別嗎?」
「若是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我們便不會走到眼前一步。」
陸飛鳶越發覺得眼前這人腐臭難聞。
「我與你交往的時候,你記憶全無,只是個無家可歸的普通人。
我從未嫌棄你的出身,也從未要求你能給我什麼。×
可你恢復記憶,便瞧不上我孤女的出身,是你攀附權勢、目中無人!」
宋之舟覺得陸飛鳶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可你並不是普通的孤女!你若告訴我真實身份,我當然會娶你。」
「孤女陸飛鳶,和雲神醫的小弟子陸飛鳶,都是我這個人!
你若真心戀慕,別管我是雲神醫的小弟子,還是普通孤女,都不會改變心意。
可你明顯不是,你站在權勢的角度,對我待價而沽。」
宋之舟被噎住了。
面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他仍然不覺得自已有錯。
「我並非是只在意身份。」
陸飛鳶卻毫不留情的揭穿他的虛偽。
「別往自已臉上貼金了,你心中只有權勢和利益。
為了這些,你可以不顧我對你的救命之情,轉頭迎娶沐婉婉。
又可以不顧與沐婉婉的青梅竹馬之誼,跪在這裡,當著她的面,說出不會走到眼前一步的話。」
沐婉婉的臉色剎那間蒼白無比,冷汗滲透後背的衣料,一片冰冷粘膩。
她死死的望著宋之舟,心中生出了悔恨。
她是真沒想到,宋之舟當著她的面,毫不避諱的後悔。
宋之舟身形猛然僵硬。
他太過憤怒,一時間竟忘了緊跟在身後的沐婉婉。
「婉婉,我……」
第55章 斬草要除根,殺人得誅心。
沐婉婉狠狠的掐著自已的掌心,指甲都快嵌入肉里了,才勉強在臉上擠出一抹笑容。
「之舟哥哥不用道歉,我知道,你只是心中不甘,單純的想要和王妃解開往日的誤會罷了。」
事到如今,嫁都嫁了,她也只能努力維持住體面。
可她現在卻很茫然。
她卑微的跪著,跪在之前百般瞧不上的陸飛鳶面前。
還有體面可言嗎?
這步棋,好像從一開始就落錯了子。
宋之舟也冷靜了一些。
「別管當初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真實身份,為什麼那麼快另嫁他人。
只希望你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不要再逼迫我們安陽侯府了。」
陸飛鳶眉心一蹙,眼底密密麻麻的冷意暈開。
「情分?你我已經是死敵,何來的情分?
至於逼迫?當初你逼我為妾,強奪我的藥材,還讓所有的客棧將我拒之門外。
怎麼,只許你們手段低劣,不許我以牙還牙?」
宋之舟眼底的血絲越發的多了些。
「我母親年邁,你要逼死她嗎?」
「沒有我,她早就死了!
再者說,本王妃可沒有斷你們安陽侯府的藥材。
只不過是公開言明,自已不給德行有虧之人看診罷了?
其他人願意有樣學樣,不給你們看診,不賣你們藥材,與我何關?」
「那些商販呢?連日常所用都不願意賣給我們安陽侯府……」
陸飛鳶哂笑:
「那你不應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已嗎?
為什麼你們安陽侯府這麼不招人喜歡?
金銀,人人愛之,唯有老鼠,才人人喊打。」
宋之舟臉色漲紅,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沐婉婉心中不甘,忽然,她聽到身後的下人似乎有動靜,目光暗暗一瞥,看到了一片華貴的錦藍色衣袍一角。
她心頭一動。
這種衣料和顏色,必定是始終未露面的楚聿辭。
陸飛鳶今日這般囂張,借的不就是宸王的勢嗎?
斬草要除根,殺人得誅心。
沒有了宸王,陸飛鳶能囂張到幾時?
沐婉婉纖細的身姿微顫,還未開口,便落下淚來。
「宸王妃,妾身知道,因為妾身的緣故,你和安陽侯府多有怨懟。
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不該生病,不該牽絆夫君的心。
你和夫君,之前海誓山盟、感情極佳,你還親手繡了荷包,贈送給我夫君呢?
裡面,還有你們遊歷紅山寺時,所求的姻緣圓滿靈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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