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還是聽到了,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那你倒是給我生啊。」
陳顏別過頭,當做什麼也沒聽見。
多鐸衣服都沒穿好,就負氣離開,門一開,冷風吹進來,炭火的火苗陡然矮了下去,涼風順著袖管鑽進衣服,在各處轉了一圈,帶走全身的熱量。
阿納日眼疾手快,迅速將門關上,陳顏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屋外大風嗚嗚的吹,天光昏暗,大雪,似乎就要來了。
趕在大雪落下之前,科爾沁的送親隊伍抵達盛京。
天聰八年十月,大名鼎鼎的宸妃海蘭珠在母親博禮妣吉和哥哥吳克善的護送下,抵達盛京。皇太極親自帶著幾位福晉、諸貝勒、貝勒福晉出城迎接。
陳顏本應隨行,奈何生病了,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生的第一場病,病魔來勢洶洶,只過了一夜,她就起不來床。
高燒猛烈,全身仿佛置身火爐,頭痛欲裂,嗓子干啞,說不出半句話。喝下去的藥,在胃中翻滾後,又吐了出來,麻木的舌底,只剩下湯藥的苦澀不散。
她覺得自己大概要死了。
意識朦朧間,一個懷抱有力,陳顏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去看來人到底是誰,閉上眼睛,眼前浮現豪格的身影。
求生欲使然,她緊緊攀附住那人,將他當做豪格,唯一的救命稻草。
一場高燒過後,陳顏再睜開眼睛,身上莫名鬆快了許多,只是頭還有些沉,全身沒有力氣。
「別吉,你醒了。」阿納日喜出望外。
她的聲音吸引外間正見大夫的多鐸,聽到陳顏醒了,兩人都匆匆進入內室,阿納日將陳顏的手從被子中取出,大夫為陳顏診脈,多鐸站在一邊,緊張的看著大夫為陳顏診治。
大夫診完脈,對多鐸道:「回貝勒爺,福晉燒過一場,好了許多,只是身體還虛弱,宜靜養。」
多鐸的聲音嘶啞,「知道了,你再開些藥吧。」
阿納日陪大夫去抓藥,多鐸在陳顏床邊坐下,陳顏看著多鐸,清俊的臉上,隱約疲態,她想起高燒時場景,張口問道:「是你...」
話一出口,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和多鐸一樣嘶啞。
「是你守著....咳咳....」
略微咳了幾聲,陳顏就有些喘不過來氣,捂著胸口,大口呼吸。
多鐸彎腰,將她的被子往起拉了拉,臉上愁容不減,「別說話了,有感激的話好了再說。笨的要命,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別的事情也指望不上你了,躺著吧。」
陳顏看著多鐸,多鐸垂眸,掃了他一眼,「看什麼,睡覺啊。」說著,他伸手,將陳顏的眼皮合上,陳顏皺眉,打開他的手。
多鐸哼了一聲,「人不大,脾氣不小。」
陳顏垂眸,反駁道:「你在我眼裡,也沒有很年長。」
第18章 哈達公主
博爾濟吉特。塔哲只有十五歲,在二十歲的多鐸眼裡,或許還只是小姑娘,需要忍耐。
可陳顏不是,穿過來那年,她就十八了。
初見多鐸的時候,他似乎只有也只有十三四歲,嘴毒難相處,不過她也懶得和他計較。
「謝謝你照顧我。」
清醒過來,陳顏知道幻想始終是幻想,希望是豪格,但豪格不會出現在這裡。守著她的,只有多鐸。
見陳顏和自己道謝,多鐸啞然失笑,良久,他說道:「不用謝,你既然嫁給我了,我就應該照顧好你。」
陳顏的病好了,也到了年根下,滿族的新年和漢族沒有太大區別,四處掛紅與福字,各家相互贈禮,互道吉祥。
只是在吃食上有所不同,廚房準備了許多沙琪瑪和餑餑,也沒有餃子,而是圓子。
陳顏和多鐸入宮向大汗、哲哲還有幾位福晉拜年,宮中多了一位竇土門福晉,這是陳顏之前不曾見過的。
多鐸和她解釋道:「後金數次征討察哈爾,林丹汗遠遁漠北,並最終死在草原,他死後,察哈爾四分五裂,林丹汗有八大福晉,各有部眾,急需帶著部眾找一條出路。」
「這位竇土門福晉在部落戰士的護送下,到大汗的軍營行幄,表示歸順,大汗接受其投降,並娶其為側福晉。」
「她膽子真大。」陳顏有些震驚,「隻身一人,帶著護衛,就敢去大汗的行幄。」
後金畢竟是察哈爾的敵人,即便是投降,也不知後金方面到底是何態度,竇土門福晉的勇氣,實在可嘉。
多鐸不置可否,「戰敗了,總要帶領部眾找一條新出路。」
兩人先去見了哲哲,又見了海蘭珠,陳顏在去見竇土門福晉和布木布泰之間舉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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