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繼位之初,與三大貝勒並坐共治,現在就剩下大貝勒代善一人,其餘兩位都死的不明不白,不用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三大貝勒也的確囂張,阿敏數次頂撞皇太極,莽古爾泰居然在皇太極面前拔刀。
不知怎麼,陳顏想起了哈達格格和哈達納喇氏,如果真的有變,一定也會牽連到她們,那....
見陳顏心緒不寧,多鐸將她攬入懷中,安慰道:「別怕,出不了什麼大事。」
德格類的喪事辦的盛大,皇太極十分哀痛,撤饌三日,諸王貝勒都親自弔唁。
但就在德格類下葬後不久,哈達格格的家僕冷僧機向皇太極檢舉哈達格格曾和莽古爾泰盟誓謀反,皇太極從哈達格格家搜出十幾枚金牌。
謀反,從來都是大罪,一時間,所有人都忙著洗清自己和哈達格格的關係。
鵝毛大雪漫天落下,皇太極召諸貝勒入宮,共同商議哈達格格的罪責,陳顏送走多鐸,憂愁望天,雪花紛飛,幾片飄入廊下,落在陳顏手中,融化成晶瑩的水珠。
她盯著掌中水珠,不知不覺想起了那場細雨,雨幕中漸行漸遠的模糊身影。
「別吉,豪格貝勒府上來人求見。」
陳顏驀然回首,「豪格貝勒府?」
阿納日答道:「是的,來人似乎非常著急。」
第22章 殺妻
來人是豪格側福晉伯奇福晉身邊的侍女,「福晉,我們福晉有急事,想請兩位福晉過去幫忙拿個主意。」
多鐸的貝勒府和豪格府邸只有一牆之隔,陳顏見這侍女神情有異,料想豪格府中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於情於理,陳顏都該過去幫忙,那拉氏去了。
大雪紛落,豪格的府邸前蕭瑟,府中又是一片混亂,一個侍女在雪中摔了跤,手中捧得東西全撒了出去,陳顏定睛一看,發現是香燭。
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伯奇福晉焦急在屋外踱步,見陳顏來了,快步迎了上來,屈膝一禮,「兩位嬸母。」
「怎麼了?」那拉氏快人快語。
伯奇福晉這才將事情原委道來。
哈達喇拉氏暴斃,豪格在屋中閉門不出,伯奇福晉一個人拿不準主意,多鐸府邸離得近,陳顏又是大福晉胞妹,她沒辦法,才請兩人來商議。
陳顏拍了拍門,「豪格。」
裡面無人應答,陳顏見狀,後退幾步,抬起腿,用力一踹,房門大開,豪格醉倒在屋中,身邊全是空掉的酒袋。
陳顏往前走了兩步,血腥味濃厚,豪格手臂上的繃帶,已經全被鮮血染透。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急忙從衣襟上取下別著的汗巾,綁在豪格傷口上方,充作止血帶,又對身後人道:「快去找大夫。」
伯奇福晉趕緊去找大夫。
豪格掙扎著,想要掙脫那條汗巾,任血流如注,生命消逝。陳顏拗不過他,被他一推,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帶血的汗巾被丟到一邊。
失落夾雜著憤怒,陳顏怒氣沖沖看向豪格,可看著豪格,一時卻什麼說不出來。
汗巾上一束薔薇被血染紅,深的淺的紅,模糊陳顏的視線,她又心疼,又生氣,閉上眼睛,熱淚無聲滾下。
她什麼也說不了,只能一遍一遍,將汗巾系在豪格傷口,豪格一次又一次,暴躁的扯開那條汗巾,好像那不是止血救命的束帶,而是什麼令人厭惡的東西。
血汩汩冒出,陳顏扎不上止血帶,情急之下,只能雙手緊握住豪格的手臂。她怕血,兩隻手一直在抖,卻沒想過鬆開,陳顏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或許是怕自己一鬆手,豪格就死了。
豪格掙不脫陳顏,只能痛苦的接受,哭聲微弱,逐漸響亮,豪格坐在地上,無助哭出聲來。
「海霍娜。」
陳顏終於知道哈達納喇氏的名字,海霍娜,百靈鳥的意思。
靈動活潑。明艷美麗。
陳顏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汗巾,扎在豪格臂膀,良久,她看著雙眼寂如死灰的豪格,「不要死。」
她沒有什麼能說的,也什麼都不能說,她唯一可以對豪格說的,只有一句——
「不要死。」
是希望,更是祈求,情緒一上頭,人就容易失態。
陳顏低下頭,淚落如珠,一旁那拉氏的目光,讓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站起來,逃一般離開屋子。
到了屋外,冷風吹過臉頰,陳顏才鎮定下來,擦掉眼淚,侍女捧來熱水,縷縷血跡在盆中散開,陳顏用力,搓洗掉指縫中殘留的血跡。
大夫很快趕來,為豪格看診。
豪格的事情解決,而後就是哈達納喇氏的喪事。
是罪人的女兒,但到底血脈相連,她和豪格夫妻數載,夫妻鶼鰈情深。可皇太極又實在厭惡哈達格格,伯奇福晉害怕他愛屋及烏,恨屋及烏,影響到豪格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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