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多鐸拂袖而走。
當天晚上,小格格就因為受驚而發起高燒,好在大夫一直守在她身邊,孩子才沒什麼大礙。
多尼也很委屈,「額涅,明明是大姐姐乾的,為什麼阿瑪要罵多尼,而且,花瓶也是大姐姐打碎的。」
陳顏瞪大眼睛,「什麼?花瓶不是貓打碎的嗎?」
「我看見是大姐姐打碎了花瓶,她是不是害怕被罵,所以才說謊啊,額涅說過,說謊的不是好孩子。」
多尼說的認真,陳顏從他清澈的眼睛裡,看不出一絲謊言的痕跡。
童言無忌,多尼沒有說謊的理由,可是大格格卻有做這一切的理由。
因為她死去的額娘。
薩日娜。
她是故意的。
陳顏腦中嗡的一響。
除了故意,陳顏想不出別的理由,原本以為只是孩子之間打鬧,可是大格格居然想對妹妹下死手,陳顏絕對無法忍受。
次日,借著看三格格的由頭,她去西院見了那拉福晉,這是她第二次踏入西院,上一次來這裡,是薩日娜臨終,非要見她。
這裡早不復薩日娜在時的奢華,簡單得有些荒涼,庭院中種著花花草草,正競相盛開,還紮起架鞦韆,那拉福晉正推著三格格,兩人都笑的開心。
那拉氏不受寵,沒有自己的孩子,對她一手養大的三格格視如己出。
見陳顏來了,那拉氏有些緊張,警惕的抱起了三格格,「塔哲福晉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陳顏上前,輕輕摸了摸三格格的頭,又凝眸,看向她臉頰傷口,傷疤已經結痂,但因為在臉上,看起來十分怖人,「三格格的傷好多了。」
三格格甜甜一笑,喚陳顏道:「塔哲額涅。」
陳顏笑笑,「過幾天傷好了,來找多尼玩,墨爾遜哥哥也會來。」
「是,傷口不深。」那拉氏禮貌應道:「那畜生我已經命人打死了,王爺說,這件事到此為止。」
見那拉氏搬出多鐸,陳顏知道,她並不想讓自己再問三格格。
「打死個畜生,難道就從此天下太平嗎?」陳顏抬眸,對上那拉氏的眼睛。
那拉氏迅速垂下眼眸,不敢看陳顏的眼睛,「我心疼三格格,就像福晉心疼小格格,還請塔哲福晉不要再問了,都是王爺的額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陳顏見那拉氏這麼說,便知道她是知情的。
幾個阿哥、格格都是多鐸的孩子,就算大格格真打碎了那個花瓶,多鐸再怎麼嚴懲,也不會真的殺了她。事情到最後,全是爛帳。
「小格格身體弱,我固然憂心,卻只用擔心那麼幾年,等到她長大,還有哥哥多尼可以依靠,那拉福晉還年輕,難道就不想再為三格格生個弟弟?」
那拉福晉眼中明顯充斥驚訝,「塔哲福晉...」
自從上次出首陳顏與豪格,她不僅沒有扳倒陳顏,反而徹底得罪了多鐸,沒有哪個男人,願意承認自己被妻妾背叛,如果是有人污衊,事情就更為嚴重。
多鐸將她叫到書房,原本打算將她休棄,卻因為三格格離不開額娘而作罷,她因此留在王府。
「之前的事情,你只是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知王爺,並沒有什麼過錯。現在,你若能依舊告知王爺實情,說不定他會對你改觀。」
「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三格格受兩次皮肉之苦抱屈吧。」
陳顏一提醒,那拉氏便想起多尼滿月時那件事,搖籃險些撞斷了三格格的鼻樑,哪裡像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分明像是仇敵。
那拉氏看看懷中的三格格,又看向陳顏,蹙眉思索,生怕其中有詐。
兩人正說著,大格格忽然從屋中跑了出來,她望著院中比肩站立的陳顏與那拉氏福晉,眼中全然不加掩飾的仇恨。
八歲的孩子,還沒有學會隱忍。
那拉氏一時沉默。
陳顏笑了,對那拉氏道:「我就是過來看看三格格,她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離開西院,經過花園時,陳顏聽見陣清脆的笑聲,穿過假山,一道明麗的身影,正在花園中撲蝶,她一邊追著蝴蝶,一邊咯咯笑著。
少女生得十分美麗,五官精緻,一顰一笑,都散發出動人的魅力。這張美麗的臉龐,十分陌生,陳顏並未在府中見過她,於是問道:「她是誰?」
阿納日也不知道,於是上前詢問,那女子見陳顏在假山下,立即過來請安,「奴才護軍統領阿達海之女、伊爾根覺羅氏,見過大福晉,請大福晉安。」
護軍由每旗精銳組成,形同禁軍,護軍統領是護軍營首領,每旗一人,掌護軍營政令,高級武官。
「起來吧。」
「奴才的父親來向王爺匯報軍務,帶著奴才來向福晉請安,但奴才去東院,並未見到福晉,路過花園,見到美景,情不自禁,還請福晉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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