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尼直搖頭，含糊不清的想要辯解，卻被陳顏一把捂住嘴，已經很明顯了，佟佳氏選擇了棄車保帥，不要小格格，她還借著多尼的手，反將陳顏一軍。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將自己揣測說出來。

「烏雲珠手中捏著一個掛件，侍女說是六格格的，我不信，直接找伊爾根覺羅福晉，似乎不妥，於是向佟佳福晉詢問。」

多鐸的視線掃過在場三個女人，額上青筋若隱若現。

第177章

佟佳氏帶著伊爾根覺羅氏回屋換衣服，陳顏帶著多尼回到正院，巴特瑪還不知發生了什麼，陳顏將多尼交給她，示意兩人先下去。

屋中無人之後，多鐸率先發難。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怒不可遏問道。

佟佳氏和伊爾根覺羅氏一番話既出，多鐸就明白陳顏在做什麼，以及，她抱走八格格的真實目的。

一開始，他就懷疑過。

可是他選擇了默許。

「我告訴你，你又能怎麼樣」陳顏仰首，倔強對上他的視線，「大格格身邊的乳母，為什麼被趕走，我為什麼無緣無故患上天花，你敢說嗎？」

陳顏冷笑聲，「你當我不知道嗎？烏雲珠和六格格是你的女兒，就算查出真相，又能如何？你會殺了她，為烏雲珠報仇嗎？」

「這件事已經查清楚了，是個意外。」多鐸辯解道。

「大格格的乳母用天花害我，最後也說是意外。」

多鐸深吸口氣，「大格格那時才多大，根本做不到操縱一切，那拉氏也對此事不知情，就是那奴才所為，我不這麼告訴你，事情怎麼會結束？」

「我命大，沒有死，可以休止，但烏雲珠死了。」提到烏雲珠，豆大的淚珠從陳顏眼眶滾落。

她以手掩面，咬牙道：「你可以不在乎她，我不能，是我把她生下來，我就要為她尋到公道！」

「什麼公道！你還想害誰？！」

多鐸怒氣更勝，口不擇言道：「大格格為什麼這麼做，難道不是情有可原嗎？」

「可什麼原？我沒有害過她額娘！」

多鐸詰問道：「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你不知道嗎？你做的，和你妹妹做的，有什麼區別？」

門外傳來陣劇烈的咳嗽聲，多尼和巴特瑪爭先恐後道：「多爾袞\伯父，你沒事吧？」

巴特瑪照顧陳顏，許久不在府中，多爾袞記掛，前來看她，誰料剛好撞到多鐸和陳顏夫婦二人吵架。

陳顏一時啞然，呼吸變得急促，肺部似乎有千萬根絨毛舞動，她掩唇，劇烈咳嗽起來。

門內門外的咳嗽聲交織，響成一片。

佟佳氏沒能帶走八格格。

蒙古蘇尼特部騰機思、騰機特造反，然而此時大清正在兩線作戰，沒有多餘的兵力，平定蒙古叛亂，以科爾沁為首的外藩蒙古，成了大清唯一可依賴的盟友。

多爾袞欲遣多鐸出征，領蒙古兵丁，鎮壓蘇尼特部騰機思、騰機特。

此時的科爾沁，以吳克善、滿珠習禮為首領。

不僅佟佳氏沒能帶走八格格，多鐸也不得不重新思考對六格格的安排，留在府中，是斷不可行，他只能將她嫁出去。

婚禮簡單而倉促，伊爾根覺羅氏不舍與女兒分別，婚宴上，佟佳氏望著辛苦綢繆來的結果，笑的淒涼。

「你的命真好啊，你一來，就做了大福晉，誰都要給你讓位。做了壞事，又有做國君福晉的姐姐為你遮掩。現在，你又有做攝政王大福晉的妹妹。可是我們就該無聲無息的，承擔下一切嗎？」

她幾乎抱著拋棄女兒的決心，也不甘心為陳顏所驅使。

這樣的結果，配不上她的頭破血流。

陳顏咳嗽聲，什麼也沒說。

「可是我不會輸的。」佟佳氏的眼中滿是倔強，「今天，你奪走我的女兒，但是上天又賜給我一個孩子，我又懷孕了。」

難怪。

陳顏垂眸。

不單是為了察尼一個人，而是因為她現在有兩個孩子了，二大於一，所以她狠心拋棄了八格格。

多鐸出征，陳顏藉口抱病，沒有去送，多鐸也不問，只是囑咐依次囑咐送他的妻妾子女。

大清雖然多線作戰，但前線捷報頻頻，李自成被擊敗後，四川的張獻忠成為大清的另一目標，不久後，多爾袞任命豪格為靖遠大將軍，討伐張獻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