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握著把好牌,卻打的稀巴爛,最後一命嗚呼,也是可悲可嘆。
既然被親娘五十兩銀子賣給了顧家當上門女婿,文書也簽了,正好藉此機會脫離老許家那幫吃他肉喝他血的畜生多好?
可他卻沒有,還拖著媳婦兒一起,繼續給老許家當牛做馬,人家倒是領情啊?非但不領,還越發輕賤這兩口子,簡直愚孝軟弱的沒救了!
現在他穿過來了,決計不能拖著媳婦兒過這種窩囊日子。
心裡有了思量,他轉身去了斜對面,離著顧家宅子五十來米,也有一處小院子,帶三間磚瓦房,是焦大夫的家。
許懷義推門進去,就看到院子裡擺滿了圓簸箕,裡頭攤曬著一些中藥,他叫不出名字,光聞著藥味上頭。
焦大夫正翻撿藥材,聽到動靜,抬頭見是他,不由愣了下,「懷義?你怎麼來了?是你媳婦兒……」
「焦大夫,打擾了……」許懷義客氣的打過招呼,才說了來的目的,「勞煩您給我媳婦兒抓幾副藥吧。」
焦大夫下意識的道,「可得二兩銀子一副的才管用,你,你娘願意給你拿銀子了?」
許懷義頓時做出一副痛心無奈的樣子,搖搖頭,從懷裡掏出那隻銀手鐲來,又擺出一副不舍愧疚的表情,再三摩挲了片刻後,猶如破釜沉舟一般的遞給他。
焦大夫遲疑著接過來,仔細看了看,訝異的問道,「這是你媳婦兒的嫁妝?」
許懷義沉痛的點點頭,「是最後一件了,本來想留著當個念想,可如今……命都要沒了,還留著有啥用呢?」
焦大夫在村里住了好幾年了,對許家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少,趙婆子偏心眼兒,生了五兒倆女,對許懷義這個三兒子最是不喜,想想也能理解,許家老大在鎮上一家酒樓當帳房,每月能往家裡拿銀子,老二性子活泛,會哄人,老四有打獵的手藝,時不時的給家裡添口肉吃,老五會讀書更是個寶貝疙瘩,只有這個老三,沒點像樣的本事,嘴巴還不利索,在許家,沒啥存在感,這樣的孩子,當父母的是最容易忽略的。
不過,忽略到不顧性命的地步,還是太過了。
焦大夫在心裡嘆了聲,嘴上寬慰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有這麼個鐲子,五副藥,足夠配齊了,緊緊手,七副也是可以的,按我之前的把脈情況來看,這七副吃完,就能好個七八成,剩下的就得靠慢慢調養了,那個急不來……」
許懷義聞言,頓時歡喜的道謝,還有模有樣的作了一揖。
焦大夫含笑受了,心裡卻覺得眼前的人,跟以前略有些不一樣,臉還是那張臉,但性子明顯活泛了點,嘴巴也不再拙笨的擠不出幾個字來,讓人看著干著急,視線落在他額頭上的傷口,又覺得他的變化也在情理之中,經受了這連番打擊,他若還不開竅,那可真是個榆木腦袋了。
配好藥,細細交代了吃法,焦大夫又幫著他處理了一下額頭上的傷口,早就不出血了,只是紅腫著,周圍還一片淤青,看著就悽慘。
忙活完,許懷義惦記著媳婦兒,趕緊起身告辭,抱著藥急匆匆的往許家趕。
第4章 驚天秘密
從焦大夫家到許家,正好要穿過整個村子,許懷義一路急跑過去後,很快他買了藥的消息就傳遍了。
村里人紛紛猜測,藥錢是打哪兒來的,總不會真花了十兩銀子吧?
有那好信兒的,還特意跑到焦大夫家裡打聽,焦大夫就很是感慨的嘆道,「許家哪有銀子給啊?是懷義把他媳婦兒最後一件嫁妝抵給我了,換了七副藥去,唉,聽說那是他岳父留給閨女當念想的,可現在……」
對方聽話聽音兒,眼珠子一轉,就拍著大腿附和道,「懷義是個疼媳婦兒的,顧秀才當初挑他當女婿沒挑錯人,就是這老許家,這心可夠硬的,他家占了顧家多大便宜啊,那五間大屋房,許懷玉去鎮上讀書,用的不都是顧秀才的銀子嗎,結果現在,人家唯一的閨女生孩子,生死一線都不救,還得逼著人家賣嫁妝,唉,可真不是東西呀……」
焦大夫含笑不語。
對方機靈的滿村轉悠著當傳話筒去了,一傳二,二傳三,等傳到許家這頭時,顧歡喜已經喝完藥,舒舒服服的睡過去了。
許懷義正坐在床邊,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搖籃里的寶貝閨女,越看越歡喜,越看越激動,一顆心都要融化了。
這是他的女兒啊,血脈相連,盼了那麼久的心肝肉呀!
小小的,嫩嫩的,雖說看著瘦弱,但頭髮烏黑濃密,臉上也沒有黃氣,相反細細白白的,像一戳就會碎的豆腐腦兒。
許懷義不敢碰,卻又控制不住喜愛之情,只好一聲聲的喊著她的小名兒,聲音甜的能擠出蜜來,「阿鯉,阿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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