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魚,「……」
這樣的描述,他還是頭回聽,對女子的形容,以往他聽到的,多是像哪一種花,或富貴嬌艷、或清雅宜人。
他又追問了一句,「娘很有才學麼?」
許懷義瞥了他一眼,「當然,你外祖父可是個大才子,雖只是個秀才,但那是他不想繼續往上考了,不然當個狀元也不在話下,你娘是他唯一的閨女,既遺傳了他的聰明,也繼承了他的學問,還跟著他在外面遊歷了十年,心性、眼光、見識、膽量,哪一樣都不缺,在爹眼裡,你娘的優秀,普天下,誰都比不上。」
顧小魚,「……」
那這麼優秀的娘,當年是怎麼看中您的呢?
第37章 再去縣城二更
吃完早飯,許懷義原本打算去劉石頭家,誰知,徐村長卻迫不及待的張羅起挖井的事兒,一家至少得出一個青壯年,那顧家也就只能他上了。
徐村長的這個提議,村裡的人都沒有反對的,即便誰也不想頂著大太陽幹活兒,但眼下井裡的水一天天下降,他們眼又沒瞎,咋可能不慌?
挖井這是救全村人的命呢。
許懷義心裡再認定這是無用功,這會兒說出來也沒人聽,反倒像是他要跟所有人為敵似的,只會讓人覺得他推諉偷懶,於是,老實跟著去了。
許家派了許懷廉去,旁人還以為會有熱鬧看,哪知道,一連三天,倆人連句話都不說,跟陌生人似的,更甭提打架了。
這讓吃瓜群眾很是遺憾。
更遺憾的是,不光許懷廉沒找許懷義麻煩,就是整個許家都沒一點動靜,好像之前在顧家門口鬧得那一場兄弟齷齪沒發生過似的。
許懷義沒繼續咄咄逼人。
許家也沒上門反擊,似乎默認了對許懷義的虧欠。
許懷義卻並未完全放鬆,晚上睡覺時,跟顧歡喜說,「你在家裡也警醒點兒,我怕許家那邊會沖你和閨女下手,別看他們現在安分,那是因為有四叔公壓著,他們本身又不占理,在這個風口上再搞事兒無異於作死,但心裡勢必不服氣,明面上不能對付咱,暗地裡保不齊要玩髒的,尤其是許懷禮,那人又蠢又壞……」
顧歡喜見他越說越緊張,忙安撫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兒,最糟糕的情況,也不過是暴露房車,有房車在,再大的危險也能躲過去。」
聽到這話,許懷義總算踏實了幾分。
顧歡喜打聽挖井的進度,「你覺得能打出水來嗎?」
許懷義搖頭,「說不好,我瞅著,挑的那地兒像是能出水,但我又不想他們能打出水來,唉,有了水,他們的那點僥倖就會被放大,更不想逃荒了……」
顧歡喜平靜的道,「最後,他們總會面對現實的。」
許懷義焦灼的道,「可耽擱的越久,就越危險啊……」
顧歡喜淡淡的問,「那你有辦法能勸動他們現在就跟你走嗎?」
許懷義沉默了,只用力摟緊了她。
翌日,許懷義繼續去挖井,如此連著幹了三天,挖下去大約有十幾米深的時候,井底緩緩有水往外滲了。
眾人激動的歡呼起來。
這不是普通的水井,這是生機,是希望,是不用背井離鄉的盼頭。
許懷義卻絲毫高興不起來,有了水井,會給他們能繼續生活在此地的錯覺,麻痹他們對危險已經臨近的直覺。
這可不是好事兒。
而且,有水源,也意味著爭搶。
他找到徐德壽,開門見山的問,「徐三叔,我想明早去縣城一趟,問問糧價,再打聽下消息,您老還想跟著去不?」
徐德壽想了想,點頭,「去,去看一眼心裡踏實……」
翌日,許懷義趕著騾車到村口時,等在那裡的,除了徐德壽,還有徐長松和高二叔,徐長松代表的是村長,高二叔則早些年在鏢局打過雜,也跟著走南闖北去過不少地方,這在村里,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如今在鎮上還開了家小雜貨鋪,說話有些分量。
幾人見面打了招呼,上車後,就徑直往縣城趕去。
一個來時辰後,看著縣城門口,站著的那一溜長長的隊伍,還有帶著兵器的衙役,許懷義表情凝重起來。
徐長松忍不住問,「這是在幹啥?」
高二叔擰著眉頭道,「這好像是在排查進城人的身份……」
徐長松聞言,不由緊張起來,「為啥排查?難道城裡出啥事了?」
高二叔搖搖頭,問許懷義,「你上次來,城門口也這樣?」
「沒有。」許懷義若有所思的道,「不光查看身份,還要收進城銀子了,這是限制百姓隨意進出了,看來,是真出啥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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