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倆人都沒了,大房只剩下個許三郎,今年五歲,餓了一路,蔫頭耷腦的靠在王素雲懷裡,也不知道是病了還是沒力氣,一句話不說。
小趙氏下意識的把手放在腹部,那裡曾經有她的孩子,懷孕的喜悅沒持續幾天,就變成了悲痛欲絕,直到現在,她都沒緩過來。
看見她的動作,許懷廉抬起頭,對著許茂元道,「大伯,家裡糧食和銀子都被搶走了,我娘也癱了,我爹也病著,二嫂和幾個侄女沒了,我,我也沒了個兒子,二哥腿瘸了,五弟傷了胳膊,家裡就沒個能指望的,您要是不管,我麼這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就只能去死了……」
許茂元下意識的道,「我沒說不管……」
許懷廉看著他,眼神莫名,「您怎麼管?這麼多人,病的病,殘的殘,您能幫著我們安排房子,也能給口吃的,可看病的銀子呢?那就是個無底洞,您也願意幫著我們一家填?您要是願意,那侄子就啥都不說了……」
許懷禮聽到這話,吊兒郎當的接過話,「對啊,大伯,您要是能管好我們一大家子,我們就跟著您過日子了,絕不再去打擾他許懷義,咋樣,您管不管?」
許懷孝聞言,都氣笑了,搶在老爹前頭,火大的道,「憑啥啊?憑啥讓我爹管你們一大家子?咱們二十多年前就分家了,是兩家人,你們還想賴上我爹不成?是,我爹是族長,是你大伯,看在你們現在艱難的分上,於情於理幫一把是應該的,可也沒道理,就去填你們家的無底洞啊?別說我家沒那個能力,就是有,也不會任由你們吸血。」
難怪許懷義寧肯冒著不孝的罪名都要分家,寧肯被人嘲笑是上門女婿都要搬到顧家去住,寧肯讓村里人腹誹冷血無情,都直截了當的拒絕老許家的人住進去,連面子功夫都不做!那是把這家人的本質看的太透太清了。
這家人貪婪無恥,一旦被沾上,就跟螞蝗一樣甩不掉,以後還能有安生日子過?
他瞪著幾人,怒氣沖沖。
可那幾人卻都無動於衷,臉上沒半點羞恥,反而還理直氣壯的跟他辯駁,許懷禮道,「你說憑啥?憑大伯攔著我們唄,他不讓我們去找許懷義,那就把我們一大家子接你家裡去照顧,同祖同源,大伯不會見死不救吧?」
許懷仁也道,「大伯不能只向著許懷義,也該為我們幾兄弟想想,都是侄子,咋能厚此薄彼?還是說,因為許懷義如今出息了,我們落難了,所以大伯就去巴結許懷義、踩我們幾個兄弟的臉?」
許懷廉最後補上一句,「我們也不是要咋著三哥,都是兄弟,我們以後還要靠他吃飯,還能禍害他不成?就是想讓他拉拔一下,等熬過去了,我們自然不會再麻煩他。」
「你,你們……」許懷孝指著幾人,氣的直哆嗦,這就是群無賴啊,完全不要臉皮了,他跟他們沒啥話可說,轉頭焦灼的道,「爹,您可不能應啊。」
許茂元此刻,也氣的手腳顫顫,看著幾個侄子,眼底有痛惜,有怒火,也有懊悔,最後看向許茂山,「你也是這麼想的?就非得賴上懷義不可?」
許茂山垂著頭,「大哥,我沒辦法啊,實在是活下去了,總不能看著他們去死,懷義是我兒子,照顧我跟他娘也是應該的,他兄弟們落難,他扒拉一下也是應該的,咋能說賴呢?咱們大雍以孝道治天下,他既然讀了書,就該知道這個道理,我們也不要求別的,有個暖和的地方住,有口熱乎飯吃,再給找個大夫看看病,也就行了,他要是捨不得銀子,那就讓懷仁幾個去他作坊里幹活抵債。」
聞言,許懷禮眼珠子一轉,忙不迭的道,「我爹說的這辦法好,咱也不是白吃白喝他的,咱們能幫他幹活兒啊,用工錢抵飯錢和藥費,這總不算是占便宜吧?大哥會管帳,我和四弟也有把子力氣,啥活兒都行,咱不怕吃虧受累,自家兄弟的聲音,我們指定比旁人更盡心盡力。」
許懷孝氣的已經不想說話。
許茂元張張嘴,想說,卻又不知道說啥好。
這時,徐村長走過來,沉著臉質問,「你們還在墨跡啥?其他人都進村里安置了,不餓不累嗎,還有心思在這裡嘰歪?」
許家人這才反應過來,其他的災民都陸續離開了,只剩下他們這一大家子,還有四周幾個看熱鬧的。
許茂元漲紅著老臉解釋,「還沒商量好咋安置……」
徐村長瞪起眼來,掃了一圈人,聲音冷厲,「咋安置?還想咋安置?之前不是都打算好了嘛,懷義在莊子上,已經幫著大傢伙兒蓋了房子,再兩天就能住人了,又不收誰的錢,白給住,還有不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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