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那女子不願意啊。」
「那她為啥不願意呢?不就是因為沒錢才賣身葬父嗎?對方都給到一百兩了,她還有啥不滿意的?賣給誰不是賣,怎麼還挑三揀四上了?」
趙三友啞口無言。
許懷義見他還沒開竅,無奈的嘆了聲,趙三友為人爽直仗義,他還是挺喜歡的,唯獨就是在某些時候,腦子有點過於簡單,簡單沒什麼不好,可太容易落入別人的圈套了,若有人誠心算計,他八成躲不掉。
這性子,如果進了官場,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他剛才其實是故意想讓趙三友喊價試試,有些事只有自己親身經歷過,挨了打,受了教訓,才能長記性,沒想到卻被王秋生給攔下來了。
王秋生也是個好心,攔下來後,稍微一琢磨,便猜到了許懷義的打算,不由暗暗懊悔。
好在,事情還沒結束,就是看戲,也能長點見識。
果然,戲繼續唱了下去。
那位女子不知道怎麼掙脫的,居然從小廝手裡跑開了,本來都拖出去十幾米遠了,就差被塞進馬車帶走,這時候,卻忽然又沖了回來,而且目標明確,衝著許懷義等人噗通跪了下去,膝蓋重重著地,發出砰的聲響,可見窮途末路,只能做最後奮力一搏了。
「公子,求公子憐惜小女,買小女回家吧,小女願意為奴為婢、當牛作馬的伺候您……」
她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動人,深諳女子的本錢,揚起的一張臉,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勾起男人的憐惜。
除非是鐵石心腸,不然誰能消受這等美人恩?
許懷義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冷淡,「你為什麼單單來求我們幾個憐惜?明明剛才你有更好的選擇,我們幾個都是窮學生,可買不起奴婢。」
窮學生能上的起精武學院?
圍觀的人自是不信,不過聽話聽音,有那聰明的,很快便琢磨出意味來。
敢情這齣戲,是有特定的觀眾啊,他們就是陪唱的,主角另有其人。
那女子身子一僵,表情卻拿捏的穩穩的,不露半點心虛,「小女子感念剛才那位公子的憐惜,只是不願為妾……」
許懷義沒耐心跟她兜圈子,打斷道,「那你就能確定我們買你回去不是打著把你扔後院為妾的主意?」
「幾位公子是精武學院的學子,受名師教導,嚴於律己,定不會強迫小女子的意願……」
許懷義被這話給逗笑了,「這還綁架上了,可是怎麼辦呢?你對我們這麼有信心,我們卻沒沒信心能做到,你要是生的平庸些,或許還可能,可惜你長了這麼張臉……」
頓了下,他慢條斯理的道,「要不你毀了這幅容貌,我買你回去如何?」
「什、什麼?」那女子豁然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一副見鬼的表情。
看戲的人也難免譁然。
好傢夥,這戲的轉折有點措不及防啊。
許懷義好脾氣的又重複了一遍,明明說的話十分殘忍,但嘴角卻含著笑。
怎麼看怎麼詭異。
那女子瞳孔縮了下,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很快蔓延至全身,許懷義不按套路出牌,讓她很是被動,她努力穩住心神,哆嗦著嘴角,哀哀戚戚的哭訴,「公子,您,您怎麼能這麼對小女子?身體髮膚受於父母,小女子豈可不孝?公子若是不信,小女子可以對天發誓,絕不生出非分之想,若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古人重誓言,一般不會輕易發誓,若是拿著自己的生死立下誓言,大多數人便會信以為真。
但許懷義不信這個啊,要是發誓能管用,那不得天天有人挨雷劈啊?
他一本正經的搖搖頭,「我不信,除非你毀容,我才能放心買下你,不然回去後沒法跟家裡交代。」
「公子……」
「再求也沒用,不信你可以問我同窗,我家裡規矩甚嚴,買回去的丫鬟婢女,必須相貌醜陋。」
蘇喆配合的點點頭。
趙三友更是誇張的道,「沒錯,我兄弟的喜好冏與常人,不喜美貌的丫鬟,你要是想跟他走,就先毀了這張臉吧,也別捨不得,我兄弟人特好,肯定會管著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反正毀了臉也不影響當牛做馬,至於不孝,你爹娘都沒了,也無所謂了……」
他是耿直,是腦子反應慢,但不傻,剛才沒看透徹,這會兒還有啥不明白的?
敢情是一出美人計加苦肉計啊,白瞎他一番憐香惜玉的心了。
被他這麼冷嘲熱諷的一番擠兌,那美貌女子終於繃不住表情,僵硬了,要不是怕任務失敗回去受罰,恨不得跳起來甩這個傻大個幾巴掌。
還有許懷義,是不是有病啊,美的不喜歡,喜歡丑的,這是啥特殊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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