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義嘴上附和,心裡想的卻是,還是蘇喆在二皇子跟前的分量不夠啊,要是足夠重要,二皇子肯定會插手干預,哪能由著蘇堅去打壓蘇喆,捧嫡長子?
這時,孫尚書似無意的問了句,「聽說,那些東西都是你琢磨出來的?」
許懷義點頭,接著不藏私的詳細解釋了一番,末了道,「那些東西,燒制起來略有些麻煩,最開始出貨會慢一點,弟子家裝的那套,是為了做個樣品,給大家活兒瞧瞧它好用在哪兒,其餘的都被蘇喆帶去了二皇子府,等回頭再燒制出來一撥,弟子就帶人來給師祖住的園子裡裝一套。」
孫尚書撫著鬍子道,漫不經心的道,「倒也不急……」
孫鈺清了下嗓子,暗示意味明顯,師傅就不用孝順了?
許懷義立刻上道,「還有師傅,回頭你們用著確實好,再給其他院子裡都安裝上。」
孫鈺揚起嘴角,心裡滿意,說出來的話卻是,「心思還是要多用在讀書習武上,切不可本末倒置。」
許懷義忙起身行禮,恭聲道,「是,弟子謹遵師傅教誨。」
孫鈺抬抬手,示意他坐下後,轉而說起姚家,「你還不知道吧?姚長遠定親了。」
許懷義訝異的問,「他父親這才去了多久,不是要守孝三年嗎?」
孫鈺解釋道,「京城的習俗,熱孝里,可以成親,不會有人非議。」
許懷義反應過來,好奇的打聽,「這親事,定的是哪一家啊?」
姚家現在可不是個好去處,姚昌駿沒了,姚家沒了官面上的人,但凡有點身份的,誰捨得把姑娘嫁進去當個平頭百姓?更甭說,還是在熱孝期了,急匆匆的嫁娶,本身就是很落面子的事兒。
孫鈺意味深長的道,「京兆府尹喬宏的女兒。」
聞言,許懷義瞪大眼,簡直難以置信,「這下嫁的的跨度,也太大了吧?」
京兆府尹啊,正三品大員,跟六部尚書沒法比,但能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無不都是皇帝的心腹,而且,也都確實有兩把刷子,不然坐不穩,這算是實權派的人物代表之一,能與之結親的,地位咋滴也不能低於三品啊,可姚家現在算啥?
就是姚昌駿還活著,也夠不到京兆府的門檻啊,門不當戶不對的,圖啥?
扶貧姚家?
想到這裡,他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倒是有幾分猜測和明白了。
果然,孫鈺道,「是有人保媒。」
許懷義嘟囔了聲,「誰張的開這嘴啊?這得多大臉……」
孫鈺笑起來,「是平遠伯。」
許懷義嘴角抽了下,「他就算跟姚家是姻親,心疼姚長遠,想為他找個依靠,可一下子找到京兆府尹頭上,是誰給他的勇氣和底氣?」
孫鈺道,「護國寺的智行大師。」
「啊?」許懷義一臉茫然,「咋還又扯上護國寺的大師了呢?」
孫鈺耐心給他解釋了一番。
原來姚家最近走背運,都傳是被厲鬼纏上,姚昌駿的死,也被當成是厲鬼的報復,姚家前前後後請了好幾撥道士上門來捉鬼驅邪,卻都沒啥用處,後來還去求過慧信大師,但慧信大師拒絕了,萬般無奈之下,利用安平縣主的名號,求到了護國寺。
護國寺作為京城有名的寺廟,香火最是旺盛,也很靈驗,智行大師去姚家走了一趟,又是念經又是超度的,最後給出了個化解的主意,就是讓姚長遠趁著熱孝成親,便能把厲鬼驅逐,霉運也就能打住了。
而且,這親事也不是隨便找個女子娶進來就行,得測算相宜的八字,最後,也不知道用了啥法子,總之就尋到了京兆府喬宏的閨女頭上。
許懷義聽完,要笑不笑的道,「這麼邪乎啊,那姚家就信了?」
啥相宜的八字?不過就是扯了一塊遮羞布、糊弄一下面子而已。
孫鈺意有所指的道,「能娶喬宏的女兒,姚家焉能不信?」
就是不信,也得砸死了說信,這可是翻身的最好機會。
「那喬大人也願意配合?」那這人的奉獻精神也太偉大了點兒。
孫鈺道,「平遠伯出面說和,喬宏已經點頭了。」
「為啥啊?」
「喬宏有倆個女兒,嫡女嫁的是前趙閣老的嫡長孫,還有個庶女,待字閨中,只是這個庶女幼時生過一場大病,容貌有損,所以,十九歲還未有人上門說親。」
許懷義聞言,瞬間恍然大悟,敢情是嫁不出了啊,就跟滯銷的商品一樣,終於有人肯要了,哪還會挑三揀四的?當然得趕緊清倉處理了。
也真是難為背後的人了,給姚長遠尋摸到了這麼個合適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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