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那麼慈善偉大。
孟家竟也招了個媒婆上門了,說的倒是不是春花等人,而是莊子上的那幾個,當初許懷義買了不少女子,大都是寡婦帶著兒女,失去婆家的庇護,這才賣身為奴,其中有不少已經到了及笄的歲數,再養個一兩年便能嫁人、
但孟家看中的不是那些人的價值,而是圖便宜,幾兩銀子就能買個媳婦回去,聽話還能幹,以後也能留在莊子上掙錢,一舉兩得,最適合孟二柱。
顧歡喜氣笑了,她花錢買了人來,教給她們本事,是給自己掙錢的,將來婚嫁,也只會配給顧家的下人,可不是幫別人培養兒媳婦,摘桃子都摘到她頭上來了。
更有意思的是,孟家還想原價把人買回去,當她這裡是慈善機構呢?
她沒給媒婆好臉,將人給打發了,隨後喊了許懷義來,把事情一說,末了道,「孟二柱的婚事咱們沒資格插手,但孟家想撿便宜,得管,你去敲打一下,要是抹不開面子,就讓村長叔去。」
許懷義聽後,心裡也老大不高興,「我最近是不是表現的太和善了,讓他們都忘了當初我是咋打斷徐有田幾個人的腿了?」
顧歡喜苦笑道,「或許吧,人性就是如此,慣會好了傷疤忘了疼、得寸進尺。」
許懷義道,「這事兒你別管了,我去處理,保管以後沒人再上門煩你。」
「嗯,還是要注意方式方法。」
「知道,放心吧。」
孟家是有點不知所謂,但為這點事兒就翻臉,也不值當,再說,還得顧及他和孟二柱的情分。
他讓徐村長去敲打孟家人,自己私底下喊出孟二柱來,推心置腹的提點,「你以後長點心吧,孝順父母、兄友弟恭沒錯,但得講究個適度啊,過了那個度,就是愚孝,你或許覺得父母偏心不算個啥,讓兄弟占點便宜也不是啥大事兒,但你將來的媳婦兒呢?人家願意跟著你受這份委屈嗎?但凡疼閨女的人家,誰捨得把好姑娘嫁進來受罪?你就不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一下?」
孟二柱聽的羞愧難當,面紅耳赤,「懷義,我,我對不起你……」
許懷義語重心長的道,「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你自己啊,你勤快能幹,明明能把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可現在呢?你手上攢了多少銀子?你看高壯和修文,倆人的家裡都幫著他們定了親事,就等明年開春就修蓋房子,你呢?你家裡為你做了啥?你賺的銀子都花在了你哥嫂一家人身上,他們吃穿越來越講究,那是吸的你的血啊,還有你弟弟,聽說都開始說親了,說的還是鄰村村長兄弟家的閨女,再看你,他們給你挑的誰?莊子上的丫鬟!」
孟二柱漸漸白了臉,嘴唇囁喏著,卻發不出聲來。
許懷義越說越氣,「丫鬟是啥?是顧家買來的下人,簽的是死契,沒有宗族庇護,父母兄弟也都不是自由身,你娶回去,有多大用?」
「婚嫁講究門當戶對,如果咱們現在還是在逃荒,朝不保夕,買個丫鬟當媳婦兒是無奈之舉,但現在,你在作坊里都能獨當一面了,每個月拿的是管事的銀子,你咋就不能娶個條件更好些的了?你弟弟遠沒有你能幹,都還敢跟隔壁村長家的侄女議親呢,你難道就不配?」
「二柱啊,人得自己立起來,別人才不敢隨意輕賤,不然,你將來賺的銀子再多,也沒人把你當回事兒。」
孟二柱攥緊了拳頭,眼眶都紅了,終於擠出一句,「我錯了,懷義,我以後,一定改,向你學習……」
許懷義擺擺手,「別介,你千萬別學我,我跟老許家斷親,是因為他們欺人太甚,不顧我們一家三口的死活,你家裡還沒做到那份上,你只需要強勢點,再自私點,懂得保護自己的利益就行。」
「好……」
許懷義不知道孟二柱能不能做到,但他該說的都說了,算是全了兄弟情義,若孟二柱還執迷不悟,他也問心無愧,再多的干預他是不會做的。
因為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好在,徐村長那頭敲打的很成功,最起碼明面上孟家人是收斂了許多,而村里,也沒人再敢打顧家丫鬟的主意。
顧歡喜終於能清靜的看書了。
年後這幾天,他們沒啥親戚可走,每日就是吃喝玩樂,端的是愜意自在。
顧歡喜玩樂的少,多半時間都在看書寫字,偶爾下廚做點美食當作消遣。
許懷義玩的內容就比較豐富了,帶著倆孩子,搞出不少遊戲來,打牌也沒落下,每天把時間都安排的滿滿當當,完全不給顧小魚學習的機會。
他還親手做了一套桌面足球,一米半左右的長度,七十多公分寬,那些小木人兒打磨的惟妙惟肖,可以站著玩兒,也能盤腿坐在炕上,操作十分方便又有趣,顧小魚當即就喜歡上了。
時下,蹴鞠還是十分流行的,學院裡定期還會舉辦蹴鞠比賽,京城也有專門能蹴鞠的場地,還不止一處,達官貴人們閒暇期間常去玩兒。
據說這跟開國皇帝有關,因為他喜歡蹴鞠,便大力提倡,上行下效,蹴鞠就這麼興起了。
爺倆對戰,玩的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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