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樂侯定定的看著他,「你是世子,將來要承繼昌樂侯府,怎麼能沒有處理此等事情的能力?」
聞言,李基不由表情一僵,「父親,我……」
昌樂候打斷他要出口的解釋,意有所指的道,「這件事,並不難處理不是嗎?」
李基面色變了又變,認識到在父親面前耍小聰明是自取其辱,乾脆直言,「是,兒子知道如何處置,才能對侯府最好,可若那麼做了,兒子便枉為兄長,家族利益固然重要,可兄弟之情也不能辜負,兒子實難選擇,況且,當初,二弟那麼做,也非他本意……」
他偷偷去看父親的臉色,卻絲毫看不出父親對他的回答是滿意還是失望。
昌樂侯只是平靜的陳述,「是啊,當初是為父派他去替婉玉善後,若不然,婉玉就要背上謀害皇長孫的罪名了,屆時,咱們侯府也決計躲不過去。」
李基聞言,心不由墜了下去,這是還不肯放棄李垣了?
這麼想著,又忍不住升起一股煩躁,說到底還是李婉玉那個蠢貨惹出來的麻煩,沒那個本事和腦子,就安安分分的做個側妃,偏她自作聰明,自己的兒子還沒出生,倒是先去害人給自己兒子鋪路了,大皇子平庸,連一爭之力都沒有,她蹦躂的有意思嗎?難道還能給自己兒子爭個太孫之位不成?
簡直愚不可及,可偏偏就是這樣的愚蠢,連累的他們都要費心費力幫她善後。
昌樂侯再次語重心長的道,「你們都是我李家子孫,不到萬不得已,為父不會放棄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
李基心頭一震,彎下腰去,恭聲道,「是,父親,兒子知道該怎麼做了。」
李垣還不能撇出去,還得救,那外面的流言就得想法子制止了。
這頭李基忙著平息流言,維護侯府名聲,另一頭喬宏的心裡卻是泛起了嘀咕,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萬一是真的呢?
若是因為他偏幫李垣,就被老天爺盯上,也劈了他住的院子,那他以後還有何面目在外行走?他的前途也到此為止了吧?
可那人的意見也不能罔顧,一時間倒是為難起來。
直到兩天後,就在他準備給李垣定罪時,朝堂上忽地爆出來一樁事兒,將很多人都牽扯進去,無暇再顧及李垣的案子了。
起源是兩封信。
因為這信,死去多日的姚昌駿再次顯露於人前,掀起軒然大波。
其實信里並沒寫太多禁忌的內容,用詞也大多隱晦,但朝中不乏聰明人啊,仔細解讀一下,就能看出這是姚昌駿在替某位皇子拉攏勢力。
這種事,私底下干,並不稀罕,哪個皇子不偷偷培植黨羽呢?
但擺到明面上去,就是大忌了。
建興帝在朝堂上大發雷霆,姚昌駿死了不能再對其如何,但另倆個通信的人,可就躲不過去了,落個押解回京受審的下場,還有站在大殿裡的幾位皇子,無一例外,都被罵了個狗血噴頭,惶恐之下,下朝還跪在御書房外面請罪,以證清白。
而他們也是真的清白,只是這份清白自己心裡頭清楚,旁人不信罷了。
如今能上朝的皇子有四位,這次連大皇子都沒躲過去,說起來,他嫌疑是最大的,誰叫姚家跟他是拐著彎的姻親呢,姚昌駿幫他拉攏勢力,再合情合理不過。
但他頂著旁人猜忌的打量,簡直要冤枉死了,雖說,他娶了孟家女為側妃,孟家的二兒媳是姚家嫡長女,可他跟姚昌駿之間真的沒往來啊,姚昌駿怎麼可能會幫他?再說,他也沒有那個爭位的心思啊。
他這兩天淨盯著李垣的事兒了,還頭一回禁了李婉玉的足,正等著京兆府那邊出結果,誰想,冷不丁的又招來這等無妄之災。
他欲哭無淚的為自己辯解,「不是為兄……」
聞言,二皇子毫不心虛的道,「也不是吾。」
三皇子左右瞥了一眼,義正言辭的道,「那更不可能是我了,我跟姚家從無交集。」
四皇子見那仨人都急著撇清了關係,似笑非笑的道,「我倒是挺想有這等人才為我奔走,可惜,我沒那本事和運道啊。」
二皇子蹙眉,「那姚昌駿到底是為誰在做事?」
三皇子搖搖頭,「弟弟愚鈍,還真是看不出來,他生前不顯山、不露水的,誰能想到死了倒是整出這麼多麻煩事兒來,過去還真小瞧他了。」
四皇子煩躁的道,「既不是我們四人的,那總不能是五弟、六弟的吧?」
二皇子若有所思的道,「不像……」
那倆人都還太小,放著成年皇子不投靠,去投資幾歲的娃娃,屬實不現實。
大皇子見其他三人的視線又落在自己身上,無奈的苦笑道,就差指天發誓了,「真不是為兄,為兄幾斤幾兩,你們能不清楚?為兄獨愛琴棋書畫,對其他的事情從不過問摻和,姚大人幫我拉攏人脈,豈不是浪費?」
這話雖說沒錯,但萬一是他在扮豬吃老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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