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風采,孫鈺看的暗暗點頭,隨口考校了幾個問題,顧小魚的回答,讓他更加滿意,於是出手闊綽,給的見面禮便很是貴重。
顧小魚見許懷義並未攔著,才恭敬的接過來,精緻的小臉上,並沒有因為禮物貴重就露出輕浮的激動之情,很有幾分寵辱不驚的淡然。
見狀,孫鈺欣賞其風骨的同時,也難免生出幾分好奇和疑惑,這等心性做派,尋常人家可養不出來,雖然自己的徒弟確實很有本事,但短時間內就把孩子培養成這樣,跟他的兒子、侄兒站在一塊都毫不遜色,還是不太可能,所以這孩子的身世看來不簡單啊。
心裡起了波瀾,面上不動聲色,笑看著許懷義又把妻女帶來見禮。
顧歡喜規規矩矩的行了禮,餘光悄悄打量了孫鈺一眼,錦衣玉帶,面容俊朗,一派世家公子的風範,坐在他身邊的妻子曾氏,長相秀雅,眼底帶笑,沒有當家主母那股讓人敬而遠之的威嚴,看起來和藹可親,極好相處,她暗暗鬆了口氣。
相較她的社恐,阿鯉就活潑大方多了,見誰都不打怵,眼裡閃著光,露著幾顆雪白的小米牙,笑得跟個小太陽似的,暖著每個人。
孫鈺都忍不住稀罕的抱了抱她,給的見面禮也十分厚實,問了名字,聽到大名叫許昭,還暗暗為弟子慶幸了一把。
他原以為要隨母姓呢。
曾氏也對阿鯉很是喜歡,而且,她對顧歡喜的印象也非常好,原以為是鄉下女子,哪怕父親是個秀才,也沒抱多少期望,誰想,見了後,不管是容貌氣質,還是談吐學識,都讓她眼前一亮。
接觸的越多,她越是驚喜,顧歡喜簡直像是可著她心意長的一樣,她不喜歡容貌過於艷麗的,顧歡喜白皙秀美,初看不驚艷,但越看越舒心,尤其那份不爭不搶、淡雅如菊的氣質,更叫人滿意。
他們來的比較早,原就是打算著要幫忙操持一下宴席,曾氏一開始只當是個任務,只要不出錯就行,如今對顧歡喜有了好感,再操持就上心多了,怕她不懂,還處處提點著,教了她許多掌家理事的道道。
顧歡喜一臉受教的聽著。
見她這般認真,曾氏講的更起勁兒。
女人們的話題,男人不感興趣,於是便分了兩撥,許懷義帶著孫鈺,主要是帶著一群孩子,先大體逛了遍園子,然後直奔遊樂園。
照顧孩子原本是最頭疼的,但因為有遊樂園,這差事就變得輕鬆了,往裡面一趕,壓根不需要操心,他們就自己玩的樂不思蜀。
很快,歡笑聲處處可聞。
孫鈺站在圍欄外,看著自家原本規矩到近乎古板的兒子,也跟著其他孩子爬上爬下,新奇的體驗著一個個的大玩具,那臉上的笑,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那腦袋瓜子是怎麼琢磨出來這些東西的呢?」
許懷義謙虛的笑笑,「瞎琢磨唄,弟子就是想讓小魚讀書累了,有個能玩的地方,可以放鬆下腦子,也想讓閨女每天開開心心的,順便培養一下她的耐心和毅力,而且多活動手腳,對身體也好,不容易生病。」
孫鈺由衷的感慨,「你是個好父親。」
只論對孩子的這份心思,滿京城就沒有一個能比的上,他自覺對永琰已經思慮的很周全了,卻也沒心細到這般無微不至的地步。
許懷義捧道,「都是師傅教的好。」
孫鈺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為師可沒教你這些,說到底,還是你自身有能耐,小魚和阿鯉給你做孩子,是他們的福氣。」
許懷義嘿嘿傻樂,「弟子能給他們當爹,也是撞了大運了,彼此成全。」
聞言,孫鈺一時都不知道咋接話,於是,轉了話題,「小魚的身世,你可問過他?」
許懷義心裡一緊,面上倒是還穩得住,很是隨意的道,「自是問過,本家在濟陽府,算是當地的大戶,但他在家裡不受寵,被嫡母迫害,賣給那些下三濫的髒地方,小魚九死一生逃了出來,可也不敢再回去,正巧遇到弟子,就求我收留他,弟子一時心軟,也是想著報答岳父,便讓他改姓顧,算是承繼我岳父的香火。」
孫鈺又問,「那你可去濟陽府查過?」
許懷義搖頭,「不用查。」
孫鈺挑眉,「你就那麼相信,他說的一定是事實?」
許懷義自嘲笑道,「師傅,弟子收養小魚那會兒,家裡窮的叮噹響,一無財,二無勢,他編造身世進顧家門圖個啥呢?弟子和媳婦兒也從未做過啥傷天害理的事兒,他總不能隱姓埋名的接近我們是為了報仇吧?」
孫鈺思慮道,「也許,是他的身份有問題,需要藉助你們去幫他遮掩,或是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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