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楚王太厲害,還是皇上昏聵多疑了?
「二皇子就……沒辦法替自己洗白?他府里應該養著不少幕僚吧?」
就沒個聰明的扳回一局?
孫鈺聞言,看著他道,「二皇子府里的事兒,為師不清楚,但為師好奇,你怎麼就覺得不是二皇子乾的呢?」
許懷義頓了下,臉上倒是不見慌張,很自然的口吻道,「這很明顯啊,二皇子是中宮嫡子,大皇子是什麼秉性、實力,舉朝皆知,甭管從哪個方面考慮,二皇子都是最有希望的那個,他壓根無需多做什麼,就能順理成章的那啥,何必冒著犯忌諱的風險,去多此一舉?」
孫鈺道,「你這話,不全對,身在皇家,很多時候身不由己,不是安安分分的等著,就能等到想要的結果,你不爭,別人爭,你還能沉得住氣?」
皇家奪嫡,本就是你死我活,哪有什麼順理成章?都是絞盡腦汁的算計、九死一生的搏鬥才能爭到手的結果。
許懷義聞言,也沒心虛,「就算他要爭,需要拉攏人支持他,可那也犯不上被人拆穿後就殺人滅口啊,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再說,那樣做,對其他支持他的人絕對是致命打擊,會寒了那些人的心,實在得不償失,聰明的做法,是盡力為他們周旋,幫他們脫罪,照顧他們的家人,殺人滅口算啥,不打自招?實在太蠢!弟子可不覺得二皇子會是那麼魯莽衝動的人!」
聽了這話,孫鈺擰眉,若有所思。
片刻後,他沉吟道,「也許,是那幾個人手裡,捏著他什麼要命的把柄、不得不除之?」
許懷義噎了下,那些人確實捏著要命的把柄,卻不是二皇子的,而是楚王的,他悻悻的道,「也許吧,但弟子還是覺得,這事兒不是二皇子乾的。」
孫鈺慢悠悠的道,「其實為師也覺得,不是二皇子乾的……」
許懷義頓時眼睛一亮,「師傅有證據?」
孫鈺搖頭。
「那您是靠什麼判斷的?」
「你呢?」
「嘿嘿,弟子一半是靠對二皇子為人的分析,一半是靠直覺。」
孫鈺瞥他一眼,「你倒是實誠,為師跟你差不多吧,不過分析的不是二皇子,而是他身邊的人。」
許懷義抱著閨女,嬉皮笑臉的行了一禮,「請師傅指教。」
偏他懷裡的阿鯉覺得好玩,也跟著行了一禮,奶聲奶氣的道,「請師傅指教。」
孫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抬手揉了揉她可愛的小揪揪,糾正道,「要叫師祖喔。」
阿鯉也聰明,馬上道,「師祖指教。」
孫鈺又忍不住揚起嘴角,整個人都顯得柔和了不少,不過,許懷義怕閨女學舌,萬一在外面說漏了嘴,也是麻煩,便喊了衛良過來,讓他抱著阿鯉,去主院交給顧歡喜,閨女還小,玩了這麼久,也該睡覺了。
衛良走後,孫鈺無語的道,「你也太小心了,阿鯉才多大?」
許懷義苦笑道,「師傅,阿鯉現在嘴巴越來越利索了,弟子也是怕她學了去,不瞞您說,弟子跟她娘說點私房話都要躲著她了……」
剛才師徒倆人說話,阿鯉壓根沒聽,注意力都在遠處那些孩子身上,所以他才沒避諱。
孫鈺嘴角抽了下,清了下嗓子,這才說起正事,「為師分析的是信國公,還有周閣老,他們都是老成持重之人,都教導過二皇子,二皇子對他們也敬重有加,若有重要之事,定會尋他們拿主意……」
許懷義接過話去,「依著他們的處事風格,肯定不會殺人滅口對吧?」
孫鈺點了下頭,心想,除非倆人都老糊塗了,不然不會犯傻。
許懷義不解的喃喃道,「咱們都能想得到,那為什麼皇上……」
孫鈺沒說話,但眼底的情緒多少泄露了幾分,自古帝王多疑,尤其是到了晚年,看皇子們的眼神,可沒有幾分慈父之心了,有的是防備,甚至嫉恨,嫉恨他們如朝陽,而他卻遲暮,但凡有三分懷疑,也會發酵成十分,尋到這樣的機會,怎麼可能會不打壓?
許懷義反應過來,心裡忽然有了個念頭,上輩子若真是大皇子撿漏上位,或許並不是他以為的是皇子之間惡性競爭,最後下場的都陣亡了,這才便宜了大皇子,也許是楚王和建興帝聯手的傑作,楚王利用建興帝的疑心,處處給皇子們挖坑,不用等他們斗,就被建興帝給收拾了,只剩下了大皇子。
而大皇子,或許也僅僅是個過渡。
等他消化個差不多,孫鈺又冷不丁的道,「還有一件事,你心裡也要有個數兒……」
「啥事兒?」
「之前李垣被殺,兇手找到了。」
許懷義懵了,「兇手是誰?」
韓鈞不會露出啥破綻了吧?
孫鈺道,「是禁軍里的人,定遠侯的手下。」
許懷義眨眨眼,「禁軍?對方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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