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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了?」

許懷義隨意的道,「這種事還用想嗎?要是秘方啥的,弟子有留著的必要,但這是能豐富百姓餐桌的蔬菜,是有可能讓百姓吃飽的糧食,弟子要是獨占,不得天打雷劈啊?也有負師傅的教誨……」

孫鈺感嘆道,「為師可沒教你這些,為師都沒這等境界和德行呢。」

許懷義戰略性憨笑。

孫鈺也翹起嘴角,「達則兼濟天下,為師有你這樣的徒弟,深感自豪,就照你想的去做吧,為師給你做靠山,還有孫家。」

許懷義高興的道謝,又問,「您那天得空不?要不一起去嘗嘗新菜和玉麥?」

孫鈺擺擺手,「你帶著永琰去吧,回頭讓人給為師送一點就行。」

主要是得讓老爺子嘗到。

許懷義應下。

回湖田村的前一晚,許懷義得了消息,大皇子妃病倒了,宮裡的御醫去了好幾撥,看診的結果雖沒外傳,但據說情況不是很樂觀。

他在大皇子府里安插的人手,也給他遞了消息,御醫懷疑大皇子妃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藥,服用那毒藥,起初沒什麼反應,可等到察覺到不對勁時,卻也意味著晚了。

顧歡喜聽後,蹙眉問道,「可知是誰下的毒?」

許懷義神色莫名,「有證據,指向了那位姚側妃,但姚側妃指天發誓說她是被冤枉的,還說,是有人趁大皇子不在,就想攪和的後院起火,亂大皇子的心,逼他在皇陵都不安生。」

「她想的還挺多……」

「倒也有幾分可能,擱在以前,誰也不把大皇子當回事兒,但現在,也有不少人疑心他是扮豬吃老虎,等著坐收漁翁之利了。」

「那你覺得會是姚側妃嗎?」

「不像是。」

「理由呢?」

「姚側妃馬上就生了,這會兒給李婉玉下毒做什麼?李婉玉已經被關起來了,除不除掉她,意義不大,姚側妃要是有那份野心,也該對李婉玉的兒子下手才對,那樣,她才可能在府里一手遮天。」

「那李婉玉,還有救嗎?」

「據說御醫們從府里出來時,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顯然,對那毒藥束手無策,不過咱的人探到的消息說,那毒藥是慢性的,不會幹脆的要了李婉玉的命,只會一點點的掏空她的身體,能熬個一年半載吧。」

顧歡喜唏噓,「這種拖拖拉拉的死法,還不如來個馬上毒發身亡呢。」

一天天的接近死亡,卻無能為力,那才是最叫人崩潰的。

許懷義道,「由此可見,下毒的人,恨極了李婉玉,連死都不給她一個痛快。」

顧歡喜眼神閃了閃,「你不會懷疑是……」

許懷義起身,「是不是,我去問一聲就知道了。」

顧歡喜拉住他隔壁,「就這麼直接的去問啊?你覺得合適嗎?」

脾氣不好的,當即就得翻臉。

許懷義道,「就這麼開門見山才最合適,咱們跟他的關係,不能有太多試探,更不能存著疑慮。」

顧歡喜怔了下,緩緩鬆開手。

許懷義寬慰道,「放心吧,該如何跟他相處,我心裡有數兒,不會讓小魚夾在中間為難。」

得了這句,顧歡喜才點頭「嗯」了聲。

韓鈞單獨住一處小院落,位置是他自己挑選的,有點偏僻,到了夜裡,幽靜的只聞草叢裡蟈蟈的鳴叫聲。

他到的時候,韓鈞正躺在搖椅上,在院子裡納涼,見到他,沒有意外,神色平靜的招呼了聲,「來了,坐吧,茶壺裡有水,想喝自己倒。」

許懷義也沒客套,在他對面坐下,喝了杯茶水後,看著他問,「李婉玉的毒,跟你有關?」

韓鈞坦蕩的點了下頭,「是我下的。」

許懷義又問,「那毒藥能解嗎?」

韓鈞搖頭,「剛中毒時,還有可能,過了七天,大羅神仙來都沒用,現在,那毒婦,已經中毒有半個月了,毒入了骨血,只有死路一條。」

「能熬多久?」

「她要是能積極配合御醫的調理,平和好心態,三年兩載都有可能,若還是整日跟瘋子一樣暴躁易怒,那或許就過不了這個年了。」

「你不會也給昌樂侯下了這樣的毒藥吧?」

「我倒是想,可惜,昌樂侯比他女兒可謹慎多了,暫時還沒尋到機會。」

許懷義一時無言。

韓鈞若無其事的繼續搖著蒲扇,一點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

半響後,許懷義道,「謝謝你,對我這麼坦誠,沒找那些亂七八糟的藉口來搪塞敷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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