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待罪魁禍首李雲帆,就不能直接粗暴的打殺了,畢竟是侯府的公子,要顧及血緣親情和體面,加上其他人求情,定遠侯便親自動手執行家法,抽了他二十鞭子。
抽的時候,府里的主子們都叫了來觀刑,定遠侯有意殺雞儆猴,所以鞭子抽的毫不手軟,沒幾下,李雲帆就皮開肉綻,疼的發抖。
他姨娘心痛如絞,跪地上拼命的替兒子求情,哭的撕心裂肺。
定遠侯不為所動,結結實實的抽了二十鞭子才罷手。
屆時,李雲帆早暈了過去,爛泥一樣,癱在地上,渾身血淋淋的,看著慘不忍睹。定遠侯這才讓人抬下去。
還禁了他的足,半年不准出院子一步,啥時候認識到錯誤,痛改前非,不會給侯府招災惹禍了,再出門應酬,不然就關一輩子。
這樣的懲罰不可謂不重,但李雲亭並不滿意,在他看來,抽一頓鞭子完全是不痛不癢的,傷好了後,李雲帆啥損失沒有,能長多少記性?
說不得,還會更怨恨他,以後變本加厲的再去算計他。
那怎麼能行呢?
那無異於是放虎歸山,就算不能徹底把虎給宰了,至少也得拔了他的牙,讓他再沒有傷人的能力。
於是,到了夜裡,萬籟俱寂,忽然一聲悽厲的慘叫劃破長空,把所有睡夢中的人都給驚醒了。
侯府的主子們紛紛命人去查看,小廝護院不停奔走呼叫,一時間,府里亂糟糟的,人心惶惶。
定遠侯帶著人直奔李雲帆所住的院子,果然,是這裡出事了。
還是大事。
李雲帆被人斷了雙腿,疼的死去活來,躺在床上不停的哀嚎,伺候的下人都按不住他,被他罵的狗血淋頭,直到活活痛暈過去,臉上的表情還是猙獰的。
定遠侯面沉如水,讓小廝去把府醫請了來,府醫給李雲帆處置雙腿的時候,他四下查看了一番,又詳細詢問了李雲帆近身伺候的幾個小廝,如他想的那樣,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別說兇手是誰了,他們連李雲帆是如何傷的都不清楚。
房間裡也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見對方行事有多縝密,不留一點破綻,也側面反映對方武功高強。
世子李雲昭匆匆趕來,正好聽到府醫在匯報診治後的結果,雙腿斷的很嚴重,下手的人毫不留情,關節處幾乎是粉碎性的骨折,哪怕用再好的藥,也很難恢復如初。
他忍不住問,「齊大夫,你的意思是,我二弟將來會變成跛子?」
齊大夫為難道,「不敢欺瞞世子,這還是好的結果,若二公子不配合,養傷期間但凡有一點差池,很可能就走不成路了……」
「什麼?」李雲昭臉色大變,「齊大夫,我二弟還那麼年輕,絕不能一輩子癱在床上,你必須盡全力給他診治!」
齊大夫苦笑道,「老夫自會盡力,只是二公子他……」
李雲帆是個啥狗脾氣,全府上下就沒有不知道的,極難伺候,平常一點小毛病就折騰的人仰馬翻,如今又是鞭傷,又是斷腿,情緒早已失控,跟瘋了差不多,醒著的時候就罵罵咧咧,不斷詛咒,他能老實配合養傷才怪了。
李雲昭也跟著愁眉不展起來。
定遠侯面無表情的道,「你只管醫治,跟他講清楚利害關係,他若還是一味的折騰,那最後不管是個什麼結果,都由他自己擔著便是。」
齊大夫恭敬應下。
他離開後,李雲昭欲言又止。
定遠侯瞥他一眼,「有話直說便是。」
李雲昭這才告了聲罪,遲疑的開口,「父親,雲帆被人打斷了腿,雖沒抓到兇手,可在這節骨眼上,很難讓人不去懷疑四弟……」
定遠侯平靜的問,「那你覺得他做的對嗎?」
這聲音,聽不出喜怒,李雲昭心裡卻七上八下打起了鼓,斟酌著道,「二弟這次做的確實太過分了,兄弟之間再不睦,也不能把外人牽連進來,敗壞了侯府的名聲,差點就釀成大禍,您如何懲罰他都對,只是……」
他頓了下,抬眼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父親的臉色,繼續道,「父親教訓兒子天經地義,您既已罰了二弟,便是給了四弟交代,這事兒本該到此為止,四弟卻心懷不滿,私底下再報復,還是如此殘忍的做法,恕兒子無法苟同!」
定遠侯忽的道,「他也不需要咱們苟同和認可。」
李雲昭愣住,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等他多琢磨,就聽定遠侯又道,「這件事到此為止。」
李雲昭下意識的問,「不叫四弟來問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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