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見了定遠侯,他也沒個笑模樣,淡淡見了禮,態度敷衍了事。
至於屋裡的李雲昭,他連敷衍都懶得敷衍,眼神都不給一個。
李雲昭見狀,心裡不由窩火,但面上還得裝出長兄的大度來,先跟他打招呼,「四弟,你放學了?」
李雲亭不理他,無視的很徹底。
李雲昭修養再好,這會兒也變了臉色,「四弟,你這是何意?」
李雲亭不耐的道,「看不懂?不想跟你虛與委蛇、浪費時間!」
「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什麼態度,取決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我是你兄長!」
「呵,兄長?你配嗎?」
倆人針鋒相對,你來我往,眼瞅著劍拔弩張、就要翻臉。
定遠侯厲聲喝斥,「都給我閉嘴!當我是死的嗎?」
李雲昭聞言,趕忙請罪。
而李雲亭不以為意。
定遠侯目光沉沉的看著他,「你如今是翅膀硬了,眼裡便沒了父兄?」
李雲亭嘲弄道,「什麼父兄?要我命的那種嗎?那我眼裡還真不敢有。」
「一派胡言!」
「那您敢不敢再查一下懷義為何在我院子裡中毒的事兒?」
聞言,定遠侯眼神不由閃了閃,氣勢也弱了幾分,「都已經過去的事兒,再翻騰出來又有什麼意義?」
李雲亭譏誚的「呵」了聲。
定遠侯端起杯子來,喝了口茶,轉了話題,「你最近跟許懷義處的如何?」
李雲亭隨口道,「就那樣子。」
定遠侯對這個答案顯然不滿意,皺了皺眉,「具體是什麼個情況?」
李雲亭不耐的道,「你要說什麼,直接點,別繞彎子,我還急著回去歇息。」
他最煩那些旁敲側擊的試探,還有虛偽的算計。
定遠侯氣笑了,不過,倒是沒再喝斥,「你知道,許懷義今中午跟誰一起吃飯嗎?」
李雲亭無比平靜的道,「不知道。」
定遠侯倒是沒覺得他撒謊,意味深長的道,「看來,他是瞞著你了……」
李雲亭對他這般故弄玄虛,連話都懶得接。
定遠侯挑眉,「你就不好奇?」
李雲亭反問,「我為什麼要好奇?懷義想跟誰吃飯,都是他的自由,無需經過誰的同意。」
定遠侯不信他一點不介意,「可平時,你倆的關係最好,他結交新朋友,怎麼不喊上你一起呢?是不想讓你也跟著沾光吧?」
若是小心眼的人,說不準聽了這種挑撥離間的話,還真的會耿耿於懷,但李雲亭對許懷義多了解啊,壓根不信這一套,嗤笑道,「你這手段實在太拙劣了,我是得多蠢才會上套?」
定遠侯氣息一窒,「拙劣?我看你是你眼瞎吧?我是你親爹,還能糊弄你?你知道今中午許懷義跟誰吃的飯嗎?是趙正庭,趙家的嫡長孫,吏部員外郎,不管是論出身,還是論能力,都遠勝於你!」
李雲亭反問,「跟我何干?」
李雲昭接過話去,「四弟,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怎麼跟你沒關係?關係大了,往小了說,許懷義待你心不誠,往大處說,他很可能是要站到二皇子的陣營里去,那將來,跟咱們可就是敵人了……」
李雲亭聽完,眼皮都不翻一下,無動於衷,「那又如何?」
李雲昭,「……」
這油鹽不進的德行,簡直能氣死人不償命。
定遠侯這會兒倒是品出他的態度來,「你覺得,許懷義和趙正庭就是純粹的吃個飯,沒有別的意義,對吧?」
「不然呢?」
定遠侯搖頭,「許懷義的確聰明,或許他真的不會站隊,但今中午這頓飯也絕不會單純了,趙正庭是什麼人?年紀輕輕便已是吏部員外郎,前程光明一片,這樣的人,多心高氣傲、眼高於頂,無緣無故的,他會放下身段跟一個無權無勢的平民學子吃飯?就算有蘇喆牽線,也絕不會吃的那麼融洽……」
頓了下,他頗有些意味的補上句,「聽說,倆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分開時,趙正庭親自送許懷義出的門,臉上掛著的笑,情真意切,絕非應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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