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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歡喜思慮道,「或許,他也是沒辦法了吧?孟重樓不肯當犧牲品,定是說了什麼來威脅伯府,為了整個伯府的安危前程,平遠伯沒有別的選擇。」

即便這樣,許懷義依舊鄙夷道,「哼,一家子沒個好東西,爛透了。」

第468章 蘇家的誠意

兩口子的猜測沒有錯,孟重樓的瘋症,的確是孟瑤的手筆,不過,京城裡,沒人懷疑到她頭上,畢竟六歲的小姑娘呀,咋可能有那麼惡毒可怕的心腸呢?

所以,平遠伯就成了背鍋的,暗地裡議論他的人不少,還把他跟定遠侯比較,紛紛感慨過去看走了眼,以前都以為定遠侯是個心腸硬的,對庶子們不管不問,冷心冷肺,誰想,真遇上事兒,平遠伯才是那個狠的,親兒子,還是嫡出,說弄瘋就弄瘋了,何至於此呢?

大不了就是坐三年牢嘛,那也比瘋了強吧?

有人想不通,也有人想的多,不免琢磨,平遠伯突然發狠搞這一出,定有緣由,要麼是怕嫡子在牢里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會引來更大的禍患,這才不得不『滅口』,要麼就是演的一齣戲,假瘋個幾天等放出來,再找機會治癒。

而且,瘋了,可是張好用的牌,以後但凡有啥危及伯府的事兒,都可以推脫到瘋病上,百試不爽。

定遠侯得知此事後,是最為懊悔的,他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招呢?

認罪沒平遠伯快,對策也沒人家高明,這一夜,他被折磨的難以入睡。

同樣的,平遠伯也沒睡著,後背的疼痛,遠遠不及心裡的寒涼來的刺骨,他只要一想到孫女平靜的說出給兒子餵下致瘋的藥,就有種五雷轟頂、如墜冰窖的徹骨驚懼!

那可是親生父女吶!

一個比一個畜生!

他當時就怒急攻心吐了血,差點昏死過去,而他的親孫女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底沒半分憂急,而是嘲諷的道,「祖父,別怪我心狠,這都是無奈之舉,不然整個伯府都要毀了,您是一家之主,該是支持我才對,畢竟,我替您保全了所有人,也替您做了不願做的決定,您總不會天真的以為,我父親進了大牢會甘心在裡面熬三年吧?」

他怎麼回的呢?他說,「那也不至於要讓你爹瘋了啊!」

但凡有點人倫,就不會做出這等讓人心寒的事。

孟瑤冷笑,「不弄瘋,就只能滅口?難道祖父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他氣的臉色鐵青,「我是那個意思嗎?讓他閉嘴,辦法多的是,再不濟,可以餵他啞藥……」

孟瑤打斷,「那他還可以寫字,這麼說,還得再把他的手腕弄殘才行?那樣就不殘忍了?我倒是覺得,瘋了才是對他好,他腦子不清醒,就不會記得這些痛苦和難堪,稀里糊塗的過一輩子,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和解脫。」

他噎的接不上話,只覺得眼前的六歲的孩子,陌生的讓人害怕。

最後,他落荒而逃。

這一晚,飽受煎熬的還有蘇家,定遠侯府和平遠伯府所受的處罰,已經傳的人盡皆知,當家人被打了板子,丟臉還在其次,據說疼的去了半條命,身上的職務也暫時被奪了,勒令他們在家閉門思過,好好反省。

除此外,還破了財,京城消息靈通的,私底下都紛紛唏兩家是捐了半數家產,才洗清嫌疑,免了災禍。

這還是小事兒,最要命的,是家裡的少爺都保不住了,推幾個奴才出來頂罪壓根不管用,主子們坐牢了!

這多稀罕吶,這麼些年,見過幾回高門大戶的少爺犯了事兒,自己去認罪坐牢的?哪回沒有替罪羊?

都是慣例了!

但顯然這次,破例了!

這也讓蘇家更加的恐慌絕望,那兩家比蘇家勢大,尚且落的這樣的下場,蘇家一介商戶,豈不是會更慘?

這一晚,蘇家議事廳的燈火徹夜未熄,照耀著每一張憂心忡忡、焦躁不安的臉。

蘇喆也被叫了來,參與商議如何平息顧家的怒火,將這件事給揭過去,有人建議他出面求情示好,畢竟蘇家,也就他跟許懷義有交情,且還不淺,生意上合作了多次,還曾是同窗。

沖這些情分,顧家應該會給幾分面子、手下留情吧?

蘇喆當場就給拒絕了,還陰陽怪氣的給懟了一頓,「我哪還敢登顧家的門啊?再被人造謠我還活不活了?畢竟這次雖死了一個柳姨娘,可蘇睿後院還養著十幾個呢,誰知道下次又是哪個姨娘跳出來潑髒水?我可受不起了!」

幾句話,懟的在場的人面紅耳赤,都是人精,誰不知道這是指桑罵槐呢。

那個柳姨娘就是個擋槍的,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蘇睿。

可蘇睿有蘇堅護著,蘇堅如今又病的下不來床,一副隨時都可能撐不下去的感覺,誰還敢去刺激他?

如此,自也拿不出個像樣的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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