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未成,就已傳遍了軍營,最受感動的莫過於底層的士兵,對他們來說,參軍大多是為了能有口飯吃,少數有野心和本事的,是為了搏一把,看看能否博個前程,真正能出人頭地的少之又少,默默無聞的死去才是最常見的,運氣好領到足額的撫恤金,這已經是能為家裡做到的最大貢獻,但現在,他們似乎有了其他的盼頭。
死了,不再是悄無聲息,像從未在這世上存在過一樣,他們的名字會被後人銘記,也許數百年後,依然有人從碑前經過,還會駐足看一看,知道曾經有這麼一撥人,為了百姓不再被掠奪,勇敢的跟倭寇廝殺過,悍不畏死。
他們向許懷義表達了由衷的感謝,認識的、不認識的,皆釋放出自己的謝意,那些曾眼熱嫉妒的,也深感羞愧,自此倒是發自內心的欽佩起他來。
畢竟,不是誰都能做到像許懷義這樣,願意為底層的士兵著想和發聲的。
他做的還遠不止於此。
他還積極的給軍中的大夫打下手,幫著處理一些簡單的傷口,照顧那些身有殘缺的士兵,不怕髒、不怕累,除了打仗,和必要的休息吃飯,其餘時間,他基本上都耗在救治所里,盡心盡力、毫無怨言。
這可是屬於義務勞動,沒有半點好處。
有人疑心他是在作秀,但能放低身段,做到這般程度,軍中能有幾人?
也有人猜忌他是別有居心,可他救助的多是些再也上不了戰場的人,讓這些人感恩他,他能得到啥?
兵權,可不在這些人手裡,討好他們,在某些人眼裡,簡直匪夷所思。
李雲昭便不止一次的跟楚王世子吐槽,「這個許懷義,腦子是不是有病?他干點什麼不好,竟是自甘墮落,去做那些卑賤之事,圖什麼呢?趕路的時候,跟軍中的士兵交好,建議給那些死去的人立碑,還能說他是為了拉攏和收買人心,現在搞這一出算什麼?毫無意義嘛……」
楚王世子也不是很能理解,但他卻不敢小覷和看輕許懷義的這番行為,他覺得,依著許懷義的聰明,絕不會做無用功,那他眼下做的這些,就必然有意義,他琢磨來琢磨去,認為最可能的答案是,「也許,是他故意做給別人看的,彰顯他的良善,給自己拉好感,那些平民百姓,還是很吃這一套的……」
李雲昭語氣不屑,「可這有什麼用?那些人就算被他感動的涕淚交加,又能給他什麼?身為武將,兵權才是最重要的,他難不成還指望那些底層士兵幫他奪權?呵呵,痴心妄想。」
楚王世子意味深長的道,「他們是不能幫他奪權,卻能對他死心塌地。」
李雲昭愣了下。
楚王世子繼續提醒,「別忘了,他現在可不是個白身了,他是六品校尉,手底下能帶兵的,那些人感激他,就會對他的指令言聽計從,如此打起仗來,便會如臂使指、如虎添翼,你說,有沒有用?」
李雲昭聽完後,蹙眉道,「可他照顧的,大都是些殘疾的士兵,那些人就算活下來,也不能再上戰場了,就是個廢物,要是按您說的,他為什麼不去救助那些還有希望傷愈後重返戰場的呢?」
楚王世子嘆道,「所以,本世子,也有些看不透他啊,過去,只以為他有些做生意的頭腦,也有點拿捏人心的小機靈,誰能想到,上了戰場,竟還是一員虎將,這才幾個月,便讓他在軍中站穩腳跟了,提及他,誰都要夸幾句智勇雙全、重情重義,本世子知道他有本事,卻不知道,他如此有本事……」
李雲昭聽的心裡不舒坦,酸溜溜的道,「再有本事,也是個泥腿子出身,走不遠的。」
在朝堂上當官,想步步高升,光有本事沒用,家族才是最大的依仗。
楚王世子搖搖頭,「他出身是低微,但他拜了個好師傅,還給兒子找了個好先生,如此兩棵參天大樹罩著,還不夠他乘涼的?你太看低他了,他絕非池中物!」
「那您是想……拉攏他、為己所用?」
「唉,晚了,一步遲、步步遲,現在湊上去,不過是讓他羞辱罷了。」
李雲昭聞言,試探的問,「那您是想?」
楚王世子一臉溫和的笑,語氣也輕柔,「如果不能為我們所用,自是要毀了才能安心啊,不然,豈不是給對手增添博弈的籌碼?聽說,他跟蘇喆交好,蘇喆這一年勢頭猛漲,背後皆是他出謀劃策,這才讓蘇喆一介庶子,在二皇子跟前露了臉,蘇家可是二皇子的錢袋子啊。」
李雲昭按捺下激動,大義凜然道,「願為世子分憂。」
楚王世子眼神閃了閃,唇畔含笑,很自然的轉了話題,問道,「三皇子最近在做什麼?」
李雲昭聞言,神情一下子有些頹喪,「還在府里閉門思過、抄寫經書,上次的事,分明跟三皇子沒有任何關係,卻被牽連到禁足,如今什麼都做不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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