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義思量了下,一錘定音,「就這麼辦,明年開倆鋪子,一個賣各種優良高產的種子,一個賣農資產品,主要推廣綠肥,你抽空把書里的內容整理出來,讓人印刷成冊,等合適的機會再拿出來。」
「嗯,可以,回頭我就辦這事兒。」
貓冬比較清閒,顧歡喜除了看書,陪伴孩子,也得給自己找點正經事干,比起些打發時間的話本子,自然編寫有利於農事生產的書籍更有意義。
她忙著編寫的時候,外面的局勢一天一個樣,幾乎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京城漸漸趨於風平浪靜,仿佛之前那些令人緊繃壓抑的日子都沒存在過。
先是楚王府的處理結果,圍堵的禁衛軍終於撤了,但楚王府的大門還是緊閉著,只下人們每日從角門進出買些日常之物,主子們低調的不像話。
不過,這般表現,由頭也是現成的,家裡有喪事,一下子沒了十幾口人,按照習俗慣例,本就不該隨意出門,至少三年內,什麼喜事,宴請、訪客游耍之類的,都不會參加了。
這樣的由頭,糊弄一般百姓可以,但明白人都清楚,這是楚王府的退讓,養精蓄銳也好,暫避鋒芒也好,總之,此時此刻,是消停了,至於以後,再徐徐圖之便是。
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不在少數,所以,也沒人不知趣的去揭開那層遮羞布,令大家都難堪尷尬。
再就是鎮國侯府劉家的下場了,因為證據早已確鑿,這會兒總不能再自打臉推翻,那樣做的話,朝廷不止沒臉,還會喪失威嚴,況且,也沒冤枉劉家,劉家的的確確跟倭寇有瓜葛,或許牽扯的不像閩王府那麼深,但肯定有過牽扯。
閩王府如今逃到了海外的小島上,是暫時抓不著了,若不處置劉家,怎麼服眾?
不過,建興帝還是手下留情了,知道真相的都清楚,是太皇太后拖著病體,去跟建興帝交涉談判,達成了協議,這才沒有趕盡殺絕,給劉家留了活路。
不然,照大雍律,通敵叛國罪,滿門抄斬不說,還要至少株連三族。
現在,只是把參與知情的男丁砍了,其他的充軍流放邊關,至於女眷,進了教坊司,但有人替其贖身的話,朝廷也睜隻眼閉隻眼,沒有深究。
即便如此,存世百年,根深葉茂的名門望族,也徹底落敗了,想重新翻身起復,除非楚王一系上位。
劉家男丁離開京城時,顧歡喜不能出面,卻也讓人給劉浩然送了一包袱東西去,有禦寒的衣物,還有些路上方便攜帶的吃食,以及打點押送他們官差的銀兩,算是全了他和許懷義之間的情分。
隨後不久,南邊的戰事就停了,只北邊的韃子還不肯消停,越是寒冷,那些韃子就越是缺衣少糧,進攻的也就越是瘋狂,邊軍應對的十分艱難,一封封戰報不停的往京城傳遞。
有求助的,有請罪的,大多是要糧要藥,還有兵力支援。
於是,新征來的那些兵,還沒來得及系統訓練,就急匆匆的踏上了支援邊關的路程,其中辛苦,自不必說,時不時就有倒下的,還有試圖偷跑的,後來狠狠打殺了幾個,才勉強震住了。
最叫人歡欣鼓舞的消息,大抵就是各地的匪患被解決了,民亂也緊跟著消散,禁衛軍大獲全勝。
至少明面上,傳回京城的消息是這樣的,百姓們也寧願相信這就是事實。
可真正的事實呢?
顧歡喜從韓鈞那裡聽說了一些,等到夜裡又見了許懷義,便跟他說了,「上報給朝廷的戰報,確實是贏了,但贏的太假,實則是楚王的人不打了,佯裝失敗,重新退回到山裡隱藏起來,禁衛軍也沒進一步動作,已經在回京路上了。」
許懷義冷笑,「經過這場匪患,楚王府養的私兵,數量不但不會損少,還會增多,那些跟著他們叛亂的災民,沒了回頭路,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這場博弈,楚王才是大贏家啊,既抹黑了建興帝的名聲,又磨練了自己的兵,還壯大了造反隊伍,一舉三得。」
「建興帝還能坐視不管?以後肯定會想法子剷除那些私兵的,那是楚王最大的依仗……」
「怎麼剷除?我現在對建興帝都沒啥信心了。」
「皇室除了禁軍十二衛,暗地裡還能沒點底牌了?你就算瞧不上建興帝,還能不信開國皇帝的心計和手段?」
許懷義聞言,眼神閃了閃,「倒是忘了這茬了,搞不好還真給他的子孫後代留下了保命的本事。」
「所以啊,不用太杞人憂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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