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點不表示,也是不行的,那是對皇帝不敬。
所以,大皇子就搞了個小型的家宴,只請了直系的姻親,和相熟的幾個朋友,攏共才擺了兩桌,跟其他皇子府動輒幾十桌的席面比起來,屬實寒酸冷清了些。
甚至都沒有酒助興,大皇子以茶代酒,臉上也沒個笑模樣,整場宴席下來,完全像是在應付公事。
顧歡喜聽說後,第一想法便是,大皇子難道擺爛了?通過這種方式來讓建興帝和大臣們放棄他?也是告訴其他皇子,別把他當對手,他真沒野心?
第二,她才猜測,大皇子這麼做,也有可能是一種無聲的反抗,反抗皇帝將他拖下水。
他是不敢也不能跟皇帝翻臉,但可以用這種方式來宣戰。
這是長脾氣了?
還是篤定建興帝暫時不會拿他如何就開始放飛自我了?
抑或乾脆想觸怒皇帝,把他再攆去看守皇陵?
大皇子的做法,她不得而知,想了很多可能,直到韓鈞來找她說事兒。
倆人依舊坐在半敞開式的花廳里,廳里燒著壁爐,哪怕開著門,卻也不會太冷。
顧歡喜手裡還抱著個小巧精緻的暖手爐,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耳邊是韓鈞略帶沙啞的聲音。
「大皇子,日後,該稱呼一聲齊王爺了,這個封號,對他而言,完全是捧殺,太容易為他招災引禍,本來,之前那道賜婚聖旨,就已經把他推到風口浪尖上,如今再封齊王,怕是以後不會安生了,便是他想避開也是無用……」
韓鈞神情不虞,語氣便有些冷硬,「也是他無能,原本還算不錯的局面,被他搞成這個樣子,成了建興帝豎起來的活靶子,可他有幾分本事能應對?連後宅之事都拎不清,更別說處理政務,還有那些陰謀算計了,別人若是給他挖坑,他八成要跳進去,他自己出事不要緊,就怕連累了錦兒……」
說到底,還是擔心外甥,齊王府若不在了,外甥還怎麼回去?
顧歡喜斟酌道,「或許齊王爺心裡有什麼成算呢,說起來,齊王爺最近的表現,可圈可點的,比以往可強多了……」
以往,在宮裡就是個人人可欺的小可憐,出宮後,就混成誰也不會放在眼裡的小透明。
如今,倒是沒人再不把他當回事兒了,雖然他也沒幹什麼,多半是被動的入局。
韓鈞顯然了解他至深,搖搖頭,冷笑道,「強在哪兒?頂多就是不再唯唯諾諾的裝傻充愣罷了,卻也不會抗爭,更別說反擊破局了,他只會被動等著接受,永遠不能早一步做好預防,一步錯步步錯,只能當棋子……」
顧歡喜說了句公道話,「他想防也防不住啊,建興帝如今做事全憑心情喜好似得,既不跟朝臣商議,事先也沒個預兆,誰能防得住?要說棋子,滿朝文武和諸位皇子,又有誰能擺脫的了?」
韓鈞聞言,依舊對大皇子滿腹的不屑,「別的事不好防備,但他的婚事,難道他也沒有辦法?」
顧歡喜不解,好奇追問,「他能有什麼辦法?」
韓鈞理所當然的道,「李婉玉死後,他只需對外宣稱再不娶妻就行了,若是怕別人不死心,那就給自己按個克妻的名聲,徹底絕了那些想操縱他婚事的心思,反正,他都有過兩任妻子了,嫡子也不缺,並不會吃虧。」
顧歡喜,「……」
「總勝過現在,跟肖旗扯在一起,禁軍副統領家的姑娘,是他想娶就能娶的?且等著吧,這婚事一波三折,最後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兒,他名聲壞了不要緊,將來錦兒回去,豈不也會跟著被人笑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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