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義意味深長的道,「可若是那倆位出了什麼狀況呢?或者宮裡有什麼意外,他憑自己的身份,能不能振臂一呼、應者雲集?」
孫鈺愣住,片刻後,眼睛倏然瞪大,「你……」
許懷義嘆道,「師傅,就眼下這局勢,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啊,要不弟子咋想速戰速決趕緊回京呢,不回去,弟子哪能安心?萬一生亂子,有人趁火打劫,就歡喜和幾個孩子留在府里,能抵擋住的啥?」
頓了下,他又道,「咱得做最壞的打算啊!」
孫鈺深吸口氣,「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這等話也敢說……」
許懷義一臉誠摯的看著他,「師傅,弟子也就敢跟您說幾句心裡話,在外頭,嘴巴嚴實著呢。」
孫鈺「嗯」了聲,面色稍緩,「為師知道了,以後要謹慎言行,你現在身份不同了,大小也是個伯爺,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切記不要給別人留什麼把柄。」
許懷義恭順應下。
孫鈺仿佛下定了決心,語氣都帶著幾分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孤勇,「你去準備吧,其他的,交給為師處理。」
許懷義聞言,心中大定,忙起身道,「多謝師傅成全。」
孫鈺擺擺手,長長的呼出口氣,「為師也是為了自己,傾巢之下焉有完卵?你去吧!」
「是,師傅!」
許懷義大步離開,出了營帳沒幾步,就看到李雲亭,趙三友,還有孟平,站在遠處,看樣子就是在等他。
這仨人都是一早就來平叛了,只是戰事不順,立的那點功勞跟身上的傷,沒法成正比。
尤其孟平,還是他吃虧最多,攻城時,被投石機擲出的石頭砸中胳膊,險些沒命,如今那隻胳膊還吊在脖子上,也幸好是左手,否則,一輩子的仕途就只能到這兒結束了。
幾人進了許懷義的住處,略寒暄兩句後,趙三友便迫不及待的進入正題,「懷義,孫師傅說什麼了?」
許懷義喝了口熱茶潤了潤嗓子,「師傅同意速戰速決了。」
趙三友驚愕不已,「孫師傅居然答應了?」
孫鈺是主將,之前戰事不順,他承擔了主要責任,尤其這次敗的有點慘,他還被朝廷責問了,以至於最近都沒什麼動靜,也不攻城了,頗有些保守的作派。
對外說是靜待時機,可有些人不免懷疑是他被打怕了,再也輸不起,因為再輸一場,或許就要被撤職查辦了。
許懷義一來就聽到了這些風言風語,卻也沒急著去幫孫鈺分辨什麼,說再多,也只會讓人覺得是心虛,倒不如痛快贏一場來的更有說服力。
他平靜的看了仨人一眼,點了下頭,「師傅也認同我的觀點。」
他的觀點是啥,仨人都清楚,許懷義用的是糧草短缺的由頭,至於京城可能會大亂,祁王可能會奪兵權,他並沒說。
不過眼下,只糧草一項,就夠了,八萬大軍,一旦斷了吃喝,誰知道會鬧出什麼動靜?
趙三友攥了攥拳,「既然如此,那就拼了,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孟平聞言,卻神色一黯,下意識的按著受傷的胳膊,聲音苦澀得道,「我如今這樣,上了戰場也是拖累……」
他很怕死,可比起死,他更怕學無所成、戰無寸功,然而,越怕什麼越來什麼,明明他都那麼努力去拼了,可總是功虧一簣。
他是幾個同窗里,升職最慢的,差點送了命,如今也不過是個百夫長,可許懷義,都已經是四品將軍了。
還有個靖寧伯的爵位。
人比人,怎麼就能這麼大差距呢?
甚至,他都不敢表露出任何羨慕和不甘來。
不然,他以後再也無法坐在這裡了。
仨人里,只李雲亭最為冷靜,直接問,「懷義,你有作戰計劃了?」
許懷義含糊道,「得再等幾天,有些情況,我還沒摸清楚,現在不好說……」
見狀,李雲亭不再繼續追問了,只道,「若是需要打入敵方去查探消息,算我一個。」
許懷義無語的道,「那麼高的城牆,打入地位進去嗎?」
李雲亭嘴角上揚,看著他,似乎有一種迷之信心,「別人不行,但是你,肯定有辦法。」
許懷義噎住,擺手攆人,「睡了,睡了,有啥事兒,明天再說。」
李雲亭笑著起身離開。
不過晚些時候,等眾人都睡了,他又悄無聲息的站在了營帳外。
衛良守門,見是他,也不覺意外,「伯爺出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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