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理解,他就是著脾氣,以後總會想明白的。」
李雲亭又問,「接下來的戰事,你沒法參加了吧?」
許懷義苦笑道,「外傷倒是沒什麼,可內傷養起來太慢了,一動武,五臟六腑就燒灼似得疼,還咋打仗?去了就是送死。」
李雲亭真誠的感慨道,「你也是命大,那麼多的炸藥,威力巨大足以破開城門,你都能躲的開,果然不愧是福將,得大氣運者就是不一樣。」
他語氣里的羨慕毫不掩飾,許懷義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什麼福將?什麼氣運?明明是我身手敏捷,估算的時間剛剛好,這才沒被炸死,你迷信我不管,但不能抹殺我的能力啊。」
李雲亭煞有介事得點頭,「行,都是你能力出眾,跟運氣無關,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能有你這份本事了……」
說到這裡,即便是他性子清冷淡漠,也免不了有些戚然。
「怎麼了?」
「又要攻城了,孫師傅和其他幾位將軍商議,從軍中選拔了些人,成立個敢死隊,他們負責接替你的任務,去炸城門。」
許懷義面色一變,「有人願意去?」
問完,就意識到自己問了句廢話,蠢話。
果然,李雲亭道,「軍令如山。」
個人願不願意的不重要。
許懷義一時默然。
他能躲開,是因為有房車在,如果換過其他人,肯定非死即殘,爆炸的威力,他已經親自驗證過了,那麼厚的城門都能破個大洞,何況是血肉之軀。
李雲亭見他這般模樣,忍不住又說了幾句,「你也不用想太多,他們未必就是被迫的,雖說這任務九死一生,但功勞也是最大的,不管是死是活,都能養活身後一大家子人,當兵圖什麼?不就圖這個嗎?若是運氣好,說不準還能奔個前程,所以,還是有不少人願意搏一把的。」
許懷義抬手抹了把臉,擠出個笑,「我都明白,我都以身試險,拋磚引玉了,我還能愧疚不忍嗎?」
就是心裡還是有點沉重。
這話,就不給旁人說了,等到了夜裡,他忍不住跟顧歡喜嘮叨,捶著胸口,硬說那兒有點堵。
被顧歡喜罵了一頓,蒙上頭麻利得睡了。
接下來得日子,許懷義就關在屋裡老實養病,外面的戰事都跟他無關了。
有人還替他可惜,覺得錯失再立功的機會,但許懷義覺得這樣正正好,他本來就是要苟著的,之前炸城門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才不得已去出那個風頭,可非他所願。
他甚至想為了不撈功,都琢磨著故意犯點錯好抵消掉功勞了。
不過,養病也不清淨,祁王時不時的就來探望,拉著他說一些有的沒的,總體思想,就是給他劃大餅,好忽悠他當牛做馬。
他裝聾作啞的敷衍著,不堪其擾,煩得不得了時,都盼著乾脆讓太子或是晉王的人弄死這孫子算了。
可湊巧的是,自從祁王來騷擾他之後,那些暗殺下毒就停了。
自此,祁王更拿他當護身符用,往他這兒跑的也越來越勤。
孫鈺忙著帶兵攻城,一時半會的也顧不上他,讓他生生受了十來天。
十來天的功夫,其他兩座被占得城池終於收復了。
戰事大捷,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京城百姓無不歡呼相慶。
朝廷上下,也總算鬆了一口氣,外患好歹是解決了。
至於是不是徹底解決,沒人認真的去追究到底,因為顧不上。
太子跟其他王爺、皇子之間的鬥爭,已經白熱化,期間還夾雜著皇帝和楚王的手筆,要多亂有多亂。
滿朝文武,哪怕是中立派,也不免被挾裹其中,難以全身而退。
如今,一個個的就像坐在炸藥桶上,時時提心弔膽。
後來有人提出,讓平叛的大軍趕緊回京,這會兒腦子再拎不清的也看明白了形勢的嚴峻,自是盼著朝廷的兵馬回援,這樣心裡才能踏實。
這提議,獲得一致通過。
而且,最有意思的是,朝廷發去的調令文書上,還特意點名讓許懷義帶著隊伍回京。
孫鈺接到消息後,都忍不住衝著徒弟酸了兩句,「你福將之名,看來已經非常深入人心了,誰回去,他們都不放心,就盯著你不放。」
許懷義自嘲道,「弟子回去能幹啥?他們就能化干戈為玉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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