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蜂窩煤爐子幾乎已經普及了,煤礦的開採一直沒停,炭越來越便宜,尋常百姓家置辦起來也無需太心疼,總算冬日不再那麼難捱了。
顧家和蘇喆合夥辦的蜂窩煤作坊,也趁機大賺了一筆。
不過,所得的銀子,都讓許懷義拿了去,用來安置那些跟隨他打仗受傷嚴重、不得不退伍回家的兵士了。
朝廷有發撫恤金,許懷義怕有人從中扒皮,還特意一關關的盯著,最後倒是足斤足兩的送到兵士們手裡了,但對失去勞動能力的他們來說,依舊是杯水車薪。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許懷義招了不少人到自家的莊子或是鋪子裡做工,可能騰出來的崗位有限,總有無法顧及到的地方。
他便趁著年根下,拿出一部分錢,採購了大量的米麵油,還有棉布、豬肉等百姓家過日子常用的東西,讓人一份份的送過去,多少也能填補一些,聊以自慰。
怕礙了誰的眼,讓人多想,做這些事的時候,許懷義刻意遮掩了一番,若非特意調查,都沒人知曉。
顧歡喜為此還調侃他是錦衣夜行,深藏功與名。
那麼一大筆錢花出去,連個聲響都沒聽到呢。
之前在城門外扎棚子施粥,還得了善名,今年不想惹眼,就沒安排。
不過,善堂又擴建了一處,收了不少無家可歸的孤兒,也算是積德行善了。
年前最後幾天,顧歡喜忙著安排人手清掃屋子,準備各種吃食,許懷義就給相熟的人送年禮。
他如今大小也是個侯爺了,還是禁衛軍副統領,要名有名,要權有權,親自上門送年禮,誠意滿滿。
每到一家,都會受到熱情招待,再回一份更厚實的,有來有往,感情就這麼維繫下去了。
還有湖田村,許懷義也親自跑了一趟,這幾年他到處打仗,來往少了,但東西卻一年比一年給的多。
他還讓人擴建了村裡的廟宇和學堂,四鄰八鄉的,都喜歡來湖田村燒香祈福,每到節日期間,就人山人海的,處處盡顯興旺之相。
村里人也確實都發達了,家家戶戶皆有盈餘,是遠近聞名的富裕村,小伙子們不愁娶媳婦兒,再不是幾年前人人退避三舍的不詳之地了。
到了年三十,對聯不敢貼,燈籠不能掛,更是聽不到一點鞭炮聲,從午時開始下雪,紛紛揚揚的,如鵝毛一般,覆蓋了整個京城。
天地間,只剩白茫茫。
除夕夜,就這麼靜謐無聲的過去了。
顧家三口倒是過的有滋有味,在房車裡,笑的再大聲,也不怕授人以柄。
許懷義翻騰出往年的春晚來,跟閨女邊吃零食邊看,看到有意思的地方,爺倆樂的前俯後仰。
顧歡喜含笑看著這一幕,手下意識的放在小腹上,喝了幾個月的藥,焦大夫給她把脈,暗示可以努力造人了,如果順利,明年的今天,就能是一家四口了。
翌日,新年伊始,不過出門走動拜年的不多。
昨晚下了大雪,路都給封了,車馬行駛不便,街道上很是冷清。
許懷義裹著厚實的披風,騎著馬出去逛了一圈,再冷,該上門拜年的也不能落下,這是禮節。
在孫家吃了午飯,他才醉醺醺的回來,進了寢室就躺下了。
顧歡喜見狀,一邊數落著一邊給他做了碗醒酒湯,看著他灌下去,「這是喝了多少啊?」
許懷義靠著抱枕,醉眼惺忪,含糊道,「不多,就幾杯而已……」
顧歡喜不信,弄了條熱毛巾覆他臉上,不甚溫柔的擦了兩把,見他總算能睜開眼了,沒好氣的問,「幾杯能醉成這樣?有人灌你酒了?還是心裡不痛快?」
許懷義搖頭,「孫家來了不少人,都是奔著師祖要當首輔了,見縫插針地燒熱灶,師祖嫡親的倆兒子都不在,我不得頂上去陪酒?
一個個的,無不是朝廷重臣,落下誰都不好,我這都沒熱情招待呢,走過場似的敬了一圈,就成這樣了。
這還是酒里偷偷摻了點水,不然,一準得讓人扛回來。
唉,師有事,弟子服其勞,我這都是替師傅受罪啊……」
見他說道這裡,神情有些惆悵,顧歡喜瞭然於心,問道,「想你師傅了?還是孫尚書找你聊了什麼?」
許懷義苦笑道,「師祖找我了,單獨在書房說了幾句,其實沒必要解釋那麼多,其中的原委我還能不清楚?立場問題,又不能抗旨,師傅去邊關接替我,理所應當,實在沒啥可計較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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