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躲過搜查的,身上居然藏了一把匕首,還有暗器,暗器衝著永平帝激射出去的剎那,滿朝文武都還沒反應過來呢。
直到聽到內侍刺耳的「護駕」聲,他們才如夢初醒,慌亂無措的跟著喊「保護皇上」,可真敢往上沖的卻沒有幾個。
畢竟大多都是文臣,他們手無縛雞之力,衝過去有啥用?做擋箭牌都顯得有些礙事。
倒是武將動手了,但他們入宮赴宴,都不能攜帶兵器,赤手空拳的跟刺客打鬥,就難免落了下風。
而且,刺客不僅一個,最先射出暗器的那個舞娘,已經殺了好幾個擋在永平帝身前的內侍,正跟殿裡的羽林衛打的難捨難分,一人對幾個,竟也不落下風,看著還越戰越猛,逐漸往永平帝靠近。
其他幾個舞娘忽然也褪去剛才的嫵媚,眉眼冷厲起來,沒有刀劍,手裡的綢帶也揮的虎虎生風,可見身手了得,她們纏住了想去救駕的武將,其中便有許懷義。
別人都動了,他要是沒點反應,可就太格格不入了。
哪怕是做樣子呢,他也得表現出一副要拼力救駕的姿態。
當然,他也想探探,這些刺客是什麼來頭,到底是永平帝得苦肉計,還是肖家父女的逼迫?
誰想,他這一試,還脫不開身了,對方都衝著他圍攻過來,招招狠辣,都是奔著要他命。
他心底當即冷笑一聲,敢情這些刺客是為他準備的啊?
什麼刺殺永平帝,掩人耳目罷了,他若死在這裡,也沒人懷疑永平帝,只當他是忠君報國了。
可真是陰險吶,今晚的宮宴果然是鴻門宴,永平帝這是打算一箭雙鵰了,既想藉此機會除掉他,又想趁機引出其他心懷不軌的野心家,真真是好算計。
對手厲害,他顧不上去看永平帝的表情,餘光倒是瞥見顧小魚一臉急切擔憂的想衝過來幫他,卻被他用眼神制止了,誰知道永平帝會不會喪心病狂的也想趁機傷了小魚,從而廢太子呢。
他可不敢賭。
顧小魚還想讓伺候他的貼身太監來助他一臂之力,那太監是韓鈞給他準備的,武功高強,平時不顯山露水的,關鍵時刻卻是保命的底牌。
然而,那太監剛想動,卻也被纏住了,最先射暗器的那個舞娘似乎發現殺不了永平帝,就忽然調轉矛頭,衝著顧小魚刺了過去,且招式更凌厲兇悍,跟她搏鬥的羽林衛一時竟無法抵抗,顯出了頹勢。
許懷義見狀,眼底閃過戾色,真想破口大罵了,他娘的,永平帝這是瘋了吧?親兒子他也下得去手?
心中大怒,也沒了耐心,手裡的動作就狠戾起來,可惜他沒法從房車裡拿兵器,不然哪至於眼下被幾個女人圍攻的脫不開身?
好在,他也不是孤身一人,李雲亭沒去救駕撈功,而是毫不猶豫的幫他退敵。
至於孫鈺,他不能明目張胆的選擇先幫徒弟,只能去救駕,不過他打起來不惜自身,倒是拖住了幾個舞娘,多少減緩了許懷義這邊的壓力。
大殿裡此刻亂成一團,桌椅掀翻,杯盤狼藉,尖叫聲、哭泣聲,呼救聲,吵的翻了天。
誰也顧不上誰,最容易下黑手。
許懷義想到這一層,心急如焚,他怕永平帝還有後招,更擔心肖家父女會趁亂作妖,所以只能速戰速決,但眾目睽睽之下,他有心無力,於是瞅准機會,對李雲亭低聲道,「情況不對,這些刺客來路存疑,八成弒君是假,想殺我和太子才是真,太子絕不能有事,你去幫他……」
李雲亭蹙眉問,「那你呢?你就不危險了?」
許懷義沉聲道,「我把她們引出去,放心,我有自保的能力,戰場上都活下來,還能交代在這裡?」
聞言,李雲亭想到他福將的名聲,倒是踏實了幾分,點點頭,隨後便沖向太子那邊幫忙。
太子那兒也是重災區,那個舞娘像是和他有仇一樣,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還招來其他刺客,聯手攻擊,嘴裡嚷著,「殺不了狗皇帝,殺了太子也能為侯爺報仇雪恨!」
正引著刺客往殿外走的許懷義,聽到這話,譏諷的勾起嘴角,還挺會甩鍋脫罪,將這場刺殺全都推到昌樂侯李盛頭上,確實很合情合理。
殺永平帝也好,殺太子和他也好,都有了完美理由。
思慮得可真周全啊!
滿朝文武,最起碼信了大半,只有很小一部分半信半疑,不過眼下,他們也沒多餘的心思去細究,皇上看起來安全了,可太子還沒脫險呢。
他們頭一次覺得羽林衛的戰鬥力太弱了,打了這麼久,還制服不了幾個刺客,也是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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