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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許懷義脊背一寒,眼底閃過冷芒,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樣,否則,就是逼他弒君!

倆人一個半躺在床上,一個躬身垂首站著,相聚幾米遠,皆沉默不語,像是都在組織如何開口,最後,還是永平帝先張嘴,他聲音嘶啞,語氣里卻帶著一股詭異的意味,「許將軍,你可知,朕為何獨獨留下你?」

聽到許將軍這三個字,許懷義不由的嘲諷一笑,不是愛卿,不是靖寧侯,更不是鎮國功,而是倆人初次見面時的稱呼,這是在提醒誰?

他淡淡的道,「微臣愚鈍,還請皇上指教。」

永平帝道,「不,你一點都不愚鈍,你該猜到的啊……」

聞言,許懷義抬起頭來,直視天顏,動作大膽,語氣里卻儘是茫然,「皇上這話是何意?還請明示!」

永平帝眯起眼,忽然說了句,「這麼多年了,你怎麼不見老呢?」

許懷義心頭一動,卻沒吭聲。

永平帝繼續問,甚至語氣裡帶了一絲迫切,「你是服用了什麼仙丹妙藥還是遇上什麼神跡?」

許懷義面無表情的道,「皇上想多了,許是微臣日日習武強身,所以比尋常人瞧著健壯一些,該衰老還是會衰老,凡夫俗子都躲不過去,微臣自是也不會例外!」

「不,不一樣……」永平帝喃喃自語,「你終究還是不願告訴朕?」

許懷義道,「微臣豈敢欺瞞您?微臣對任何丹藥都深惡痛絕,不可能會碰,至於神跡,更是無稽之談。」

永平帝緊緊的盯著他,卻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慌亂和遮掩,僵持片刻,他深吸口氣,把話題繞了回去,「朕獨獨留下你,是想跟你說幾句肺腑之言,更想知道你的心裡話……」

許懷義皺了下眉頭,就這?臨死了,才拉著他談心?不然就死不瞑目?

「朕還記得跟你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彼時,朕連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沒有,堂堂王爺淪落到需要你千里迢迢去保護,何等可悲可笑?

那時候,你心裡瞧不起朕吧?」

換做旁人,聽到這種話,早就惶恐的跪下請罪了,許懷義卻平靜的道,「皇上想多了,微臣沒有。」

永平帝忽然冷笑,「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何必裝模作樣?你只管說便是,左右朕如今這副模樣,已經治不了你的罪了,你還怕什麼?」

許懷義道,「微臣並不是怕,也沒有撒謊,對您是真的沒有輕視之心,微臣出身貧寒,您貴為龍子龍孫,微臣哪來得優越感去輕視您?您當時處境便是再不堪,也不是微臣可以取笑的……」

永平帝半信半疑,「你真這麼想?」

許懷義斬釘截鐵,「是!」

不這麼想,此刻也得這麼想,說是房間裡只他們倆,誰知道暗處還藏著幾個?說不定就等著揪他得把柄呢!

永平帝默了片刻,又開始回顧倆人有過交集的那些往事,不時停下問他,得了答案後再繼續。

許懷義回答的滴水不漏,甭管心裡如何想,反正神情很誠懇,總之,絕不授人以柄。

直到,永平帝回憶完往事,冷不丁的問,「你很恨朕吧?」

因為猝不及防,許懷義明顯愣了下,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

永平帝笑了笑,「你不用否認,你恨朕,朕心裡明白,因為朕容不下你,多次對你出手,想置你於死地,可惜,都以失敗告終了……」

許懷義,「……」

終於圖窮匕見了?

永平帝像是對他的反應很滿意,繼續道,「在你眼裡,朕屢次害你,是忘恩負義的小人,是薄情寡義的昏君,可朕沒辦法,你實在太厲害了,讓朕覺得不安,留下你,或許能守衛大雍,但也可能會覆滅我元家江山,所以,朕沒得選擇,只能除掉你,朕其實並不怕你功高震主,朕怕的是,你對我皇室沒有半分忠心啊……」

許懷義還是一言不發,只是暗暗提高了警惕。

永平帝幽幽嘆了聲,看著許懷義的眼神複雜起來,「你對朕,或許不輕視,卻也沒有敬畏之心吧?」

許懷義依舊沉默不語,餘光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四周。

永平帝似乎也不再關心他的答案,話鋒一轉,忽然說了句,「你可知,當年先帝駕崩時,朕看到了什麼?」

這次許懷義接話了,「皇上看到了什麼?」

永平帝像是又回憶起了那個畫面,身體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哆嗦,夢魘般的道,「朕看到了鬼差,索命的鬼差,連影衛都靠近不得,先帝就是被硬生生嚇死的,朕也嚇暈過去了,往後幾年,每每想到那一幕,都會如墜深淵,可怕,太可怕了……」

許懷義來了好奇,忍不住問,「皇上信嗎?子不語怪力亂神,反正微臣是不信的。」

永平帝聞言,猛然驚醒過來,眼裡迸射出灼灼光芒,渾身散發著一種用盡全力燃燒的瘋狂,咬牙切齒的道,「朕一開始信,但後來,就不信了,一定是有人裝神弄鬼,而那人就是你!」

他並未大聲嘶吼,而是壓著嗓子,恨聲道,「許懷義,你弒君,當誅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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