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對上剛好睜開雙眸的時衍,她連忙放下手中紗帳,說了句,「太后在等我們用膳。」便走回移門旁等著。
飯桌上,姜久初見時衍幫太后夾菜,突然覺得自己也該做些什麼,畢竟她剛剛才受了太后的耳提面命。
思及此,她夾起面前一塊水晶餚肉,剛遞到時衍面前時,似是又想起什麼,便立即轉道放回了自己的碗裡。
在時衍和太后怔愣的神情下,重新夾了胡蘿蔔絲放至時衍的碗中,解釋道:「你在喝藥,還是吃點素比較好。」
太后見姜久初還算細心,神情也緩和了不少。
時衍瞥了姜久初一眼,想著,皇祖母應是對她說了什麼,不然她可不會這般表現。
夜色降臨,姜久初洗完澡出來,見時衍依舊坐在圓桌旁擺弄著棋子。
她上前一步:「你今日生病了,被褥給你蓋,這棋就不用下了。」
她自是有些心虛,前幾晚,她任由著時衍將被褥讓給自己,且一直裝作不知,照樣和他下棋比輸贏。
然,她似乎也沒那麼在乎自己能不能贏,畢竟,她睡下不久,他會將被褥讓給她。
她覺得男子不畏寒,這五月的夜,本就算不上冷,讓給她也沒什麼,卻沒想到他竟因此受了風寒。
時衍放下手中棋子,淡淡瞥了她一眼,起身往床榻走去,「算你有些良心。」
姜久初倒茶的手微微一頓,抬眸看向時衍的背影,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難不成他將被褥給自己蓋時,知曉自己沒睡著?
她收回眼神,輕抿著手中茶水,視線落在了面前的棋盤之上。
看著看著,眼眸愈發睜大,她緩緩放下手中杯盞,一眨不眨地看著面前棋局。
每一步棋看著都覺得毫不相干,卻又能緊密相連,白子黑子似是都知曉對方的想法,相互爭鋒,最後變成一盤僵局。
她望了眼榻上捧書的時衍,自己與自己對弈怎能贏,再厲害的人,怕也是無法自我破局吧!畢竟白子是他,黑子亦是他,如何能破?
姜久初認真的研究著每一步棋局,力求下次對弈,要想好條件,贏他個措手不及。
時間隨著漸漸融化的燭液,緩緩流淌,時衍放下書本,看著認真研究棋盤的姜久初,「還不睡?」
「哦,睡。」姜久初看了眼棋盤,並未收起,想著,明日繼續研究,提升提升自己的棋藝。
姜久初剛上榻躺下,便見時衍依舊如常地抬手掃滅了屋中蠟燭。
她對於這點倒是有些意外,雖說男子習武眾多,但貴族子弟,又有幾人能吃得了習武的苦。
想起她哥哥當時下定決心習武,還是因為她被山匪劫走之事,但終究是錯過了最佳習武年齡,任哥哥再努力,那身武功也只能算的上一般般,與高手還是相差甚遠。
但看著時衍輕輕一抬,燭火便瞬間熄滅,乾脆利落,沒有一絲火焰搖擺,想來他的武功應在哥哥之上吧!
思緒了大半個時辰的姜久初,有些累了,很快便合上了眼帘。
半夢半醒間,她突然感覺到身上一暖,下意識便扯了扯身上的被褥,蜷縮的身體展開後,才意識到他又將被褥讓給了自己。
她睜眼緩緩側頭朝外,今夜的月光好似特別亮,能清楚的看清時衍仰躺的身影。
還以為他今夜不會再將被褥讓給自己,畢竟,他已經受了風寒。
姜久初有些不明白,時衍既如此,又為何還要每夜與自己下棋爭奪被褥?
難道這就是太后所說的性格不討喜嗎?姜久初想了想,覺得確實是不太討喜。
她拎起身上的被褥,坐起身,朝時衍身上蓋去,今夜,她無法繼續心安理得的蓋著這床被褥,否則他明日怕是要更加嚴重了。
「你蓋吧!我不需要。」她剛蓋上,便聽到時衍沒什麼情緒的聲音傳入耳畔。
黑夜中,四目相對,似乎只能看清彼此那雙晶亮的眼眸。
「你都生病了,怎能不需要。」姜久初說完,便躺回了里側。
「本殿下反正已經受了風寒,就不用再多個你了。」時衍說著,便拿起身上的被褥翻身朝著姜久初蓋去。
「不用。」姜久初連忙側身伸手擋著要蓋過來的被褥:「我身體底子好,不會生病的,殿下還是自己蓋吧!」
時衍面色黑了黑,這話是在說他身體底子不好?可他又不好說自己是跳寒潭跳的,算了,為達目的,這個鍋他暫且背了。
「一起蓋吧!放心,我不碰你。」他說完,便將枕頭往裡側挪了挪,不容拒絕的扯開一半被褥,朝著姜久初身上蓋去。
第99章 參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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