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鼻涕蹭亓官宴褲子上,謝恩坐他腳邊,舉著手讓他看。
貴公子嬌生慣養的手,連日干粗活下,手指生出薄繭,失去白皙變得粗糙。
景區建設,每日開山修山路,謝恩去後,有亓官宴特別關照,他事事親力親為,榮幸得到助理全程監工。
不幹活?
不好意思,三頓飯沒了。
手機沒收,保鏢監護,照顧的謝恩舒舒坦坦認命幹活。
亓官宴端坐沙發,長腿交疊,抽出一根煙慵懶地轉動在五指間,牢牢掌控。
唇角微挑,欣賞著謝恩痛改前非,求饒的狼狽樣子。
謝恩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飽受風吹日曬,皮膚略暗,儘管他來時費勁心力收拾形象,原先合身的衣服卻松松垮垮套在身上。
謝恩抽出兩張紙巾擤鼻涕,昨晚才回家,狠命泡了倆鐘頭澡洗去一身髒污,出來就感冒了。
終於擺脫鬼日子,謝恩眼含熱淚,「親哥,咱以後有意見,可以跟我說,當弟弟的絕對知錯就改;小瞎子——不不,以後在京城,南同學就是我罩著了,她往東我絕不說往西!」
第28章 有遊輪的遠房表哥配不上
南知意躺在被窩裡,默不作聲聽半天,恍然明白緣由。
原來亓官宴嘴上不說,其實背地裡早給自己出氣了。
頓時,甜蜜的滋味湧上心頭,南知意幸災樂禍,開始同情謝恩。
嬌貴的公子哥變成鑿石修路的工人,帶著安全帽在山間揮汗如雨,哭著喊著還得搬石頭。
想著那樣的場景,南知意憋著笑聲,拼命壓住開懷的好心情,身體仍舊控制不住,在被子裡一抽一抽的傻樂。
亓官宴眼神注意到看戲的南知意,沉默地凝視,懷疑她會不會在被窩裡悶壞。
謝恩受到冷落,以為自己的道歉力度不夠,忙站起來,把亓官秋燉的湯打開。
乳白的骨頭湯,點綴著淺紅枸杞,味道清淡,看著頗有食慾。
謝恩捧著示好,「我媽天不亮就起來燉的,在廚房裡鼓搗了大半天,你嘗嘗。」
「嗯,」亓官宴淡淡應下,「聽說今天是你張羅的同學聚會,我有事忙,你帶她去參加。」
「別介啊——!」
謝恩哀嚎,他在亓官宴面前丟人無所謂,可前一段時間對外放話要整南知意,同學都知道自己對她的『良苦用心』。
如果今天矮身與她,傳出去的話,絕對得成學校里的大笑話。
亓官宴站起來,拿上深色外套,走到南知意床前,掀開她捂臉的被角。
「別傻笑了,等下吃完飯,你跟謝恩去玩,我晚點回來。」
「嗯嗯嗯。」
南知意一個勁點頭,樂不思蜀。
亓官宴特意吩咐琳達休息一天,倆人一前一後離開,偌大的病房前所未有的安靜。
謝恩燃了怒火,又憋氣熄滅,早知道有今日,當初打死不碰南知意的邊。
「喂!你還不起床,別指望我跟表哥似的伺候你!」
謝恩先開口,語氣乾巴巴的,距離南知意老遠。
他惦記著聚會出風頭,身上穿了休閒寬鬆白襯衣,造型自然隨意,敞開半截口子,打著波點方角長領帶,用金色卡子固定在胸口處。
浪蕩不羈的形象,有脖子裡那條蛇骨鏈加持,愈發桀驁。
雖說皮膚稍微曬糙了些,可帥氣的底子在,讓髮型師做了微卷側分造型,好歹艷壓全場男生。
南知意無福欣賞謝恩的騷包樣,自己默默去衣物間找衣服穿。
謝恩氣悶,心裡實打實怵亓官宴,又怕再得罪南知意,讓她小肚雞腸去告狀。
反正在她面前丟臉丟沒了,一不做二不休,謝恩頂著強裝鎮定的臉,給她擺好亓官秋做的早餐,拿筷子吃飯。
倆人沒有共同語言,吃完飯,謝恩滿眼嫌棄的說南知意。
「表哥沒給你錢花還是怎麼,你穿個老媽子似的破毛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保姆。」
正換板鞋的南知意回懟,「吃頓飯而已,我還得找造型師打扮嗎?那飯桌上,大家是吃飯,還是看花孔雀搔首弄姿?」
找了造型師凹造型的謝恩,停頓片刻,低頭看了看純金領帶扣,覺得好像有點張揚耀眼。
他愛臭顯擺的心思,被南知意點破,身上一下子炸毛,叉著腰大喘氣。
「南知意,虧你是學校男生心裡的一朵白蓮花,你素麵朝天出去無所謂,但是跟我一起到場,你好歹換件衣服!」
「哦,你表哥說我這樣穿,在他心裡最漂亮,他不希望我因為別人的看法改變,想必你是他表弟,最了解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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