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退下時,腳步一頓,「嘩啦」一聲,水杯和藥片摔到地上,發出玻璃杯破碎的聲音。
「先生,要去叫醫生嗎?」管家賽維關心。
「這種藥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亓官宴此時的模樣完全失去平日裡的矜貴優雅,他赤著精壯的上半身,踩到地上怒喝,「你看我像有病的樣子嗎,這種東西只有神經病才會吃,告訴司機,讓他馬上帶回阿知!」
他三個月沒有吃過藥了,他很健康,他是正常人,而不是需要靠藥物維持情緒的病人!
賽維低頭看了一眼亓官宴的腳,他踩在玻璃碎渣上,血液髒了新夫人最喜歡的地毯,整個人絲毫感受不到腳下的痛意,是該吃藥。
掏出隨身攜帶的藥瓶,賽維正要擰開再取藥,亓官宴一把奪走扔地上,失控地砸了臥室內所有能砸的東西。
抓到枕頭時,身體突然一頓,順著床邊頹然癱倒地毯上,十指痛苦地穿進頭髮里,迷惘、胸悶,渾身卸了力般喘著氣。
臥室內一片狼藉,管家撿起地上的藥瓶,藥效那一欄清楚地標明,精神類處方藥,針對躁鬱症等心理疾病。
亓官宴的成長環境註定他無法擁有健康的內心,費列羅一心追名逐利,母親鬱鬱而終,他親眼看到他的父親服用安眠藥之後,抱著一束血紅的玫瑰安靜地躺在浴缸里永遠沉睡。
源源不斷的水流淹沒整個房間,年幼的他踩在冰冷徹骨的水裡,冷靜地走到浴缸邊,輕輕抽走一枝玫瑰輕嗅,用盡所有力量記住這一刻。
費列羅所做的一切刺激到他,Asa讓邢菲闖進南知意的視線差點攪亂現在M.L.Z.L.平穩的生活,他的病情因此復發,他只是太過害怕得到的感情會離他而去,只留下他自己孤零零的。
賽維捏著藥片,彎腰送到亓官宴嘴邊,「夫人馬上到,您該去整理一下自己。」
他眼皮動了動,木然張開嘴巴,吃了藥。
管家拿來醫藥箱幫著他清理了傷口,傭人用最快的速度更換地毯,收拾房間,等南知意回來後,一切如往常。
她察覺到傭人不同以往的情緒,籠罩著一層幾不可察的低氣壓,管家提著醫藥箱從臥室出來,對著她笑笑。
「先生不小心打碎水杯踩在玻璃上,現在沒事了。」
南知意驚呼一聲,提著紗質裙擺飛快上樓,氣喘吁吁地衝進房間,撲到亓官宴身上,手慌腳亂地扒開他睡衣檢查,最後目光落在他腳上。
隔著紗布,她心疼地吹了吹,「阿宴,疼不疼?」
「疼,」亓官宴笑容正常,在他眸底深處隱藏著一團難以化解的沉鬱,當他見到南知意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逐漸能順暢呼吸。
他躺在床上,眼下淡淡疲倦,將人拉進熱乎乎的被窩裡,雙腿夾住南知意,像個樹袋熊似的,手腳並用抱住她。
「別動,我想這樣安安靜靜抱著你睡一會兒。」
南知意脖頸處痒痒的,他的呼吸離得很近,下意識縮了縮,結果他抱得更緊了些。
「你公司的生意又被人騙了?」
亓官宴分辨出她的揶揄,沒有否認。
南知意拍了拍亓官宴的背,「聽書研說你公司很多,如果每隔一個月賠掉一個,應該足夠撐到有親兒子開公司給你玩吧?」
第82章 隨便你
南知意言罷,亓官宴臉一黑,稍稍用力捏她腰上,憤憤堵住輕哼的唇,輾轉留戀。
難道在她眼裡,他看著就是那種賠錢貨嗎!
他拉來被子覆住腦袋,裙子偷偷溜到地上,羞答答地顫了顫,顏色朦朦朧朧。
南知意哪裡癢,他就往哪裡親,弄得人眼眶酸澀,強忍著難耐的神經感官,反過來哄著他的情緒,配合他躁動的行為。
門外。
送夜宵的賽維敲門的手頓住,老臉一紅,笑著搖搖頭離開。
他看著亓官宴長大,二十多年來,在亓官宴身上發生的事,他比誰都清楚。
想來,有他喜歡的另一半陪伴,他會慢慢好的。
後半夜,南知意簡直想把亓官宴大卸八塊。
他嫌她亂動踢他了,強勢地反捆住她胳膊摁趴枕頭上,在他連續強勢攻略下,那體驗,上頭又難言。
「老婆,你老公最喜歡聽話的你……」
「我們是夫妻了,你以後只能是我的。」
「你要永遠永遠陪著我,心裡只有我一個人……」
暗啞的嗓音包裹著晦暗,夜色不如他纏綿深情,她亦抵不過他的糾纏,一聲聲綿密的愛意,終抵不過困意席捲。
月亮走了,太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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