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很壞,我是在保護自己,別怕我。」
弱肉強食的世界,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若非他手段狠厲,又如何讓費列羅高看。
他要權利,要踩著費列羅的基石變強大,他要做到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
看,他的確做到了,德薩、北美、歐亞,哪怕京城,人人忌憚他,卻又想討好他。
可人強大到一定程度,敵人便是自己。
現在,他的阿知,抗拒的就是他本來面目。
「我是正常人,我有感情,我將它們全部給了你。」
「我的阿知得到它們,要好好珍惜。」
他身上攜帶著濃烈鐵鏽味,時時刻刻衝擊著所有感官,南知意忍不住側頭,躲開他的吻。
「阿、阿宴,你去洗澡好嗎?」
她小聲懇求。
亓官宴一頓,以為她默認了,認命待在他身邊。
可即便她抗拒,他也不可能放她離開自己。
鬆開細嫩的手腕,想去拭去她的淚珠,他發現自己指甲縫裡有些暗色髒污,只好抽了兩張紙巾放她手中。
「聽你的,我去洗澡,乖乖的不要動。」
偌大的別墅只有客廳一盞燈光,仿若隔絕了外面的黑暗。
小腿收進裙擺,他觸碰過的地方好像還是寒涼的,南知意害怕地抱緊自己,縮進沙發角落。
她想走。
很想。
一個天性涼漠的人,自以為將僅有的愛給她,南知意深受其重,她怕自己無以回報。
巨大的絕望淹沒全身,她無力再去想什麼,腦袋沉重地靠著沙發,慢慢閉眼。
……
沉睡許久,陽光沐浴著唯美的莊園,原先圍牆下的嬌艷玫瑰一夜之間消失,換成枝幹纖細的矢車菊。
粉藍相間相間的花叢,柔軟可欺。
南知意醒來後,腦袋疼痛不已,如果不是小腿上覆蓋的創可貼,她真以為昨晚的是夢。
她知道激烈反抗,只會令亓官宴用強硬手段,不如,穩住自己,看情況再另尋他謀。
揉著腦袋,亓官宴端著可口的飯菜進來。
一如從前,他寵溺地撈起人放腿上,「顧姨做的奶黃流沙包,還有雲吞,我餵你。」
他單手抱著人,右手拿了一個小巧的奶黃包放在南知意唇邊,溫度剛剛好。
南知意別過頭,不想吃他手指碰過的食物。
修長的手指捏著圓滾滾的奶黃包賞心悅目,卻因為她的拒絕,停在半空中。
停留片刻,亓官宴將奶黃包放回去,掰過來精緻的臉頰,拇指輕撫著紅腫的眼眶,輕輕摩挲。
「我是誰?」
他總有辦法輕易制服她的倔強。
南知意不得不開口,「亓官宴。」
「亓官宴?」他尾音反問,譏笑著叩住她的後腦勺,好讓她看清自己,「連阿宴都不叫了,你想因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跟我生分嗎?」
不是生分,是害怕。
南知意真的害怕他嗜血的眼眸,他口中『微不足道的小事』,是她恐懼的。
此刻,他指尖觸碰過的皮膚,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鼻腔間的鐵鏽味揮之不去,南知意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他的觸碰,服軟道,「阿宴,我想回家,我想我爸爸了。」
他的阿知很聰明,懂得伏低做小。
回京城沒什麼,他本就想回,如今她的表現卻令他不想那麼快回去了。
畢竟,回京城後有南四海給她撐腰,他還怎麼挽回她。
「好,等我辦完事情一起回去,」亓官宴穩住南知意。
藍色的眸底升起一抹濃厚的興味,叢林狩獵是最為原始令身體愉悅的方式,而精神上最為令人熱血的,是馴服藏起利爪的兔子。
他耐心地哄著,餵了一個奶黃包,又餵了小半碗雲吞。
看著她不敢違逆的小模樣,一口一口吃下食物,更覺歡喜。
能重新挑起他的征服欲,只有她了。
吃過飯,亓官宴摟著南知意躺回床上,她情緒消沉,走不出昨晚的驚嚇,很快沉沉睡去。
亓官宴拍著她後背的手停下,吻了吻蒼白的唇角,慢慢抽出她枕著的手臂,關上臥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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