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確實應該輕盈。阿妮盯著他被髮絲遮蓋著時隱時現的軟綿觸角,還有男人一出場後驟然湧起的一陣花香,大致能判斷出——他是一隻蝴蝶。
伊莫琉斯出現後,其餘對「皇后」身份的揣測瞬間消失。除了他以外,誰也稱不上是艷壓群芳。
阿妮不假思索地走上前去,參與進賭桌里。
她向荷官兌換了籌碼,在周圍人的討論和低語裡大概猜測出遊戲規則。阿妮先是試了試水,把籌碼壓在桌子上「小」的區域裡。
她站的位置剛好就在莊家的正對面。伊莫琉斯垂著眼帘打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他微卷的長髮發尾勾纏在衣袖上,抬手按住骰盅,連頭髮絲、手指尖,都散發著令人昏沉陷落的香氣。
阿妮嗅了嗅這味道,跟自己觸手的氣味對比了一下。
好像……還是她更香一點。
隨著響鐘打鳴,投注停止,三枚骰子在盅壁上碰撞出噼里啪啦地輕撞聲,男人修長精緻的手指漸漸鬆開,離開骰盅,參與遊戲的玩家緊緊地盯著他。
噹噹——開骰的燈光和提示音響了,男荷官打開盅蓋,三枚骰子共7點,小。
恰好贏了。
第二輪加倍投注,已經有人退出賭桌,結果是15點,大。繼續贏,阿妮又收了一批荷官分配的彩注。
第三輪四倍,退出了一半,阿妮下注為單5點,對子,一賠八。
第四輪十六倍,大多數參與遊戲的玩家都已轉為旁觀。阿妮下注為大,總和17點,全中,一賠五十。
到了此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已經漸漸變得有些不尋常。賭桌周圍只剩下零星的幾個人,除了阿妮以外全部都是社交場上聞名的常勝手。阿妮紋絲不動地坐在對面,手裡攏著籌碼在掌中摩擦碰撞,潛心鑽研下一局的投注。
運氣好麼?沒錯,第一局確實是運氣。
但從第二局開始,就已經不單單是運氣問題。她只聽過第一局碰撞搖動的聲音,隨後便嘗試判斷結果——她能模擬出擬態種族的理論峰值,也就是說,阿妮進入深度擬態後,必然擁有最為靈敏的蜘蛛感應。
聲響是空氣的震動。
加上她第一次蛻變期後觸器的進化,大量的感受器讓阿妮能比其他人更準確地判斷出震動。
面前的籌碼堆成了小山。在荷官計算完彩注之前,一直微笑著坐在對面的伊莫琉斯忽然開口:「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我總覺得……跟你緣分匪淺。」
他的聲音自帶輕微的沙啞,像是實體星幣滑過細潤的砂紙。伊莫琉斯金粉交織的長髮落在賭桌邊緣,薄唇柔亮,在燈光下美麗無瑕,沒有死角。
「跟我提緣分,是想要求饒麼?」阿妮絲毫不給面子,她吃了一大筆莊家賠的利潤,反手壓住籌碼,盯著他金紅色的眼睛,「小蝴蝶,要是被我發現你作弊的話,我可是會生氣的噢。」
伊莫琉斯懶洋洋地笑:「真糟糕,捕食我可不是一個好選擇。你這個毒蜘蛛、壞女人,我可不是你百依百順的伴侶。」
蝶族也是女王主宰,但卻是為數不多的平等種族。他們的婚姻制度淡化到幾近無形,大多都是美艷又毒舌的獨身主義。而阿妮警告他的原因也很簡單,這個種族大多都是優秀的幻術大師,他們散發著迷亂香氣的鱗粉,讓蝶族在詐騙和賭博方面無往而不利。
第五輪,二百五十六倍,除了兩人之外的其他玩家全部知難而退。
連圍觀的每一個人都屏氣凝神,生怕發出任何一點兒聲響影響兩人的決策。但這一次,落入她耳中的聲響變了,她手中的籌碼輕輕轉了轉,遲遲沒有落下。
伊莫琉斯在調整骰底。
阿妮輕敲賭桌,心裡其實並不意外——骰盅里清脆的碰撞聲,逐漸走向一個明確的結果。骰停,她正好也下注完畢。
她買了全圍,圍六,意思是賭三顆骰子都停在六,即十八點。
伊莫琉斯抬手解開骰扣,掀起玻璃罩的前一秒,她的手驟然攥住對方燈光下纖瘦的皓腕。蝶族輕盈得沒有骨頭,被牢牢捉住,他沒有動,說:「好過分,抓痛我了。」
兩人的距離已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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