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膩的舌撬開牙齒,即便被伊莫琉斯痛苦地啃噬也毫不退縮。她舔入對方未被任何人侵犯過的舌根,這片清淨的領地由濃香占據,被打上了獵食者的標記。
極度的缺氧,脖頸間骨骼被壓迫,他的眼前陣陣發黑。更多的觸手卷了過來,就像他一直擔心一直恐懼的那樣,大量黏液淹沒過喉口,詭異的東西束縛控制住了他,毒蜘蛛沒有結網,以一種水中怪物的形態將他拖入深淵。
阿妮嘗到他口中殘餘的一點兒酒液味道,失去自制力的小擬態獸反覆蹂躪他的唇舌,壓榨他做出更多的反應。
激烈的掙扎卻愈發輕微。
她疑惑地分開一點,暫停自己的入侵。懷中脆弱的小蝴蝶緩了幾秒才恢復視覺,他劇烈地喘著氣,瀕死的恐懼讓伊莫琉斯大腦接近一片空白。
「你剛剛……」往日慵懶的沙啞,變成了一種被磋磨到力竭疼痛的聲音,「是要殺了我麼?」
阿妮不回答,只是盯著他看。
她的目光只有獸性,沒有在思考。伊莫琉斯不斷地喘息咳嗽,他側過身嘔吐,滲入喉管的黏液強硬得滑了下去,他只吐出很少一部分,但還是嗆出眼淚。
他眼角的濕痕還沒幹透,就又被扳過去抱住。雌性對他有強烈的——食慾還是占有欲?伊莫琉斯竟然無法辨認,他渾身僵硬,阿妮繞過腰身的手勒得他發痛,好像渾身的骨頭都要被碾碎了。
阿妮埋頭緊緊地抱著他,她身上依舊熱得過了頭。
生物核心供給太多能源給她,阿妮的手沒入他的髮絲,攏住髮絲攥緊。這強烈控制性的動作迫使伊莫琉斯仰起頭,把滿是傷痕的脖頸再次展露出來。
她貼近過去。
天敵的氣息緩緩掃過他冷白微涼的肌膚。
伊莫琉斯幾近戰慄,他的心震動著竄到了傷痕累累的喉嚨間,像是下一秒就會跳出來。恐懼被無限放大,為金錢效忠於他座下的白騎士,似乎有隨時拔劍背主的風險,而她是這份生死恐懼的來源,是一頭惡劣強大、並且暫時失控的野獸。
伊莫琉斯骨頭沒這麼硬,他撐到現在,終於痛得溢出眼淚。兩人發尾上那一抹共同的粉色彼此交錯,他服了軟,示弱地說:「別生氣……」
阿妮卻張開嘴,將尖銳的毒牙刺入他的頸項中。
她沒有注毒。阿妮還不會用這種方式殺死獵物,她只是咬、只是緊緊摟抱著他,掌控著他。
伊莫琉斯神情凝固,瞳孔驟然渙散。死亡的鐮刀輕吻他的咽喉,似乎在告訴他,只差那麼微妙的幾毫米,她就會啃食自己,把獵物徹底吞掉。
阿妮收回毒牙,大量的血液流淌出來。她盯著伊莫琉斯,而伊莫琉斯也不得不面對她的凝視,他動了動唇,薄唇血色盡褪,俊美殊麗的臉龐上少見這種驟然蒼白、近乎破碎的神態。
仿佛下一秒就會死掉了。
阿妮盯著他看了半晌,腦子裡交錯混亂地錚然作響,獸性關回籠中的同時,也因為太過疲憊而一頭栽倒在他身上。
她睡著了。
……是昏過去還是睡著了?
伊莫琉斯很久都沒敢動,他伸手捂住不斷流血的傷口,過了好半天才從她的胳膊里爬出去。
那些觸手不見蹤影,留給他的只有滿身黏液和被血跡浸透一半的白襯衫。伊莫琉斯平復了一下心情,他扶著吧檯勉強站起來,腳步踉蹌地找出醫藥箱,給自己扎了一針恢復藥劑。
打完救命的一針後,他靠著吧檯滑下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緩了一陣子,才打開通訊器,給自己身邊的傭人交代了幾句,隨後又給另外一個帳戶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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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妮睡醒的時候,是在一架飛行器上。司機是文紅閣下身邊的秘書之一,小墨坐在旁邊。
她舒舒服服地睡醒,熱度褪去,低頭看了一眼,見到墨綰緊緊地攥著她的手,十指緊扣,他主動脫了手套,蒼白的手指跟她的指節彼此交融緊握。
阿妮無聲地看向他。墨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有很短促的那麼一瞬失神,當她的目光籠罩過來時,察覺到的小蜘蛛又立即露出溫順的表情:「大人,你睡醒了。外面發生了一些大事……母親不放心,讓秘書陪我過來接你。」
阿妮鬆開手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太累了,就在伊莫琉斯那兒休息了一下,他怎麼跟你說的。」
她手指抽離的瞬間,墨綰下意識地追逐過去想要再次握緊,卻依舊什麼都沒碰到。
他頓了頓,戴好手套,輕聲:「他也是這個說法。大人,他竟然讓您覺得累……真是罪該萬死。」
阿妮回想了一下自己睡著前的零星記憶,不確定地說:「我倒是覺得……算了,好像嚇著他了。」
墨綰靜默地聆聽著,他漆黑的瞳仁沉靜至極,就這麼溫柔地望著她,雙手放在膝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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