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評價的時候,凌霄突然悟透自己會被「審訊」的真相。
是因為長得還可以,所以才有被審訊的資格。
高壯男人瞪著眼睛,最後的求饒不成,他瀕臨崩潰,反而「嘿嘿」笑了兩聲,這兩聲從喉管里詭異地鑽出來,同時響起的還有自爆系統啟動的滴滴警報音。
同歸於盡?!
阿妮眼皮一跳,在急促的爆炸警報中,男人發狂地咆哮:「我要殺了你們所有人!我要弄死這個世界,我——」叫聲戛然而止。
她擰斷了發出聒噪聲響的喉管,第一個念頭是判斷有沒有時間拆卸,她的拆卸技術是高等學府教出來的高精尖水準。
阿妮斷定沒時間阻止爆炸後,立即拉起凌霄,拎著他的領子,用一根綁在高處排水管的蛛絲將兩人拉上去。
極韌的絲線在空中驟然繃直,翻上排水管和取暖設備後,已經來不及再躲避,急促的報警聲到了極限。
轟隆!
地面震動,周邊的一切都在搖晃。
阿妮反手把凌霄按在胳膊下,用覆蓋生物裝甲的那隻手臂護住他的頭和靠近心臟那側的肩膀。火浪衝擊,身後的一切在巨大的震動中乍明乍暗,腳下的設備被火舌舔舐、排水管在高溫中融化。
但有另外的東西代替了它們,支撐住她。阿妮掃了一眼,見到花藤攀爬在牆壁上,她的背部也沒有因為直面爆炸而燒光表皮,她扭頭看了一眼,滿目翠綠。
無數枝葉合攏著組成了一道花牆。
阿妮愣了一下,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呃,你……」
凌霄低頭吐出一口血。
是人類的血,鮮紅的。藤族很像植物,但不完全是。阿妮抬手擦了擦他染紅的唇:「植物的生命力真這麼強嗎?你為什麼敢擋的啊?」
「你好輕。」他的花藤感覺不到什麼重量。凌霄沒頭沒尾地說了這幾個字,隨後問,「那你為什麼要擋?」
阿妮理所當然:「你死了我上哪兒去找那對基因戰士姐妹?」
凌霄道:「我不展示一下自己的價值,你一會兒就會連我也解決掉。」
阿妮瞪大眼睛:「你要拿戰友同伴、出手相助之類的感情資本來綁架我嗎?!」
凌霄抬頭,兩人四目相對,連鼻尖都交錯著輕擦了一下:「不行嗎?阿妮小姐,你一點兒都不講感情?」
「拜託,背刺盟友才被追著跑了八百里遠的是你。你要我跟你這種人講同伴感情啊。」她低聲抱怨,「不必要的犧牲很麻煩的,我可以自己癒合,你呢,你只能嬌弱地吐一口血倒在我懷裡。」
凌霄黑了臉,聲音變冷:「我還沒倒呢。」
「我覺得快了吧。你聽。」阿妮說。
他側耳聆聽,周圍此起彼伏的警報聲——動靜太大了,被驚擾到的智械族正在趕來,那些被病毒感染的智械最擅長「消滅病毒」、「清除故障」,但卻懶得判斷什麼是病毒和故障。
不待他反應,阿妮已經拉著他爬高,順著另一層樓的陽台,翻越幾重護欄,飛快地逃離了爆炸區域。
兩人在這座城市高處狂奔逃離。這是一個由大大小小無數馬戲團組成的城市,到處都是演出會場、彩帶、節慶禮炮,到處都是五彩繽紛的地面噴漆和誇張壁畫。遊樂場的氫氣球飛向高空,跟無數警報的紅燈交相輝映。
晨風如浪涌。
凌霄逆著風睜開眼睛,眼睛在冷風中受涼流淚,卻定定地盯著她飄蕩的髮絲。
他奔赴過各個血腥的狩獵任務,大部分時間都無暇他顧,腦子裡像一個擰滿了發條、上了狠勁兒的玩偶一樣旋轉不停,但在被抓著逃命的這一瞬間,就這一瞬,一切都像是一場華麗虛無的夢。
凌霄的腦子放空了,他的身體在這樣高強度的逃竄之□□力流失。阿妮拉著他跳下一個高台、躲到一個智械族的工廠里去,受傷的藤蔓沒有支撐住,他腿軟翻倒下來。
沒落到工廠的巨大機械里。
落在一個散發某種香氣的懷抱。
阿妮單手抱住他,臉上寫著「我就知道」的神情。她指了指下面轟轟作響的機器:「掉下去會被絞成花泥哦,你精神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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