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脫口而出,後半句用過人的毅力硬生生咽回去了。但他沒說完,直播間的彈幕也都飄然而過地補全了:
「你讓他看著咱倆說那種話——哎喲——」
「到底什麼癖好,到底是什麼癖好啊!急得我一腦門汗,我真的想知道!」
「小魅魔往那兒一蹲還挺乖的,就光看著也不吱聲。」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可能是在取經,我查了莫卡·阿斯蒙蒂斯的往期資料,你別說他的履歷還挺輝煌的,不少知名狩獵者死在他的音波里——這小子在夜行蝠里也算個天才啊!」
然而開了一扇窗就會關上一道門,在攻擊天賦如此出眾的情況下。莫卡明明繼承了母父優秀的基因,身材長相都很好,卻成了魅魔成人儀式中史無前例的失敗品。
他沒能勾引到任何一位女性。
開放的夜行蝠不在乎種族之分,但沒有哪個女孩子願意冒著巨量失血的風險跟他發生超友誼關係——莫卡看起來實在太年輕、太不可靠了,他講起情話來磕磕絆絆,蠱惑技巧約等於無。
有幾條彈幕開始在線科普。
莫卡確實被了解夜行蝠的人猜中了。他全程都緊皺眉頭,在這個不被發現又觀看仔細的角度,一臉嚴肅地捧著臉盯著兩人的互動看。
當凌霄說到「盡興」和「癖好」時,莫卡的尖耳朵明顯貼過去一點兒,他身體前傾,膝蓋幾乎貼到地面上,像小狗一樣把兩隻手放在身前,尾巴夾在股縫裡,聚精會神地觀摩學習。
他真的想知道——凌霄這麼平平無奇的傢伙,是怎麼勾搭上強大的女狩獵者的。
他的紅眼睛時不時瞄一下阿妮的背影,思考著讓這麼一個很有主見的女孩子自願被吸血的機率……魅魔的首選目標應該是怯懦膽小、幾乎沒有私生活的人,那種類型才好騙。
莫卡的尾巴晃了晃,被發現了也只是站起身,冒個頭跟凌霄打招呼:「我在她的視頻里見過你。」
凌霄沒有理他,只是看著面前的阿妮。
阿妮道:「他雖然戰績斐然,履歷輝煌,但大部分都是害怕恐慌後的無差別攻擊,就像是開關不在自己手上的殺傷性武器,我得把他帶在身邊。」
凌霄道:「那你殺了他就好了。」
阿妮的真實理由其實是要獲取對方的稀有擬態,只是不方便說,凌霄冷靜且果斷的回答讓她愣了一下:「凌霄?」
「抱歉。」他回過神來,「這當然你來決定。」
他不是這種風格的選手,凌霄向來是表面乖覺溫順,冷不丁就會在背後刺人一刀,這麼直接把想法用嘴巴說出來,連阿妮有些意外。
她沒有追究,而是繼續道:「我要去一趟F2的芭蕾舞社。」
「這座學校的開放區域目前只有幾個大型公共區域。」凌霄仔細看了學生守則,「規定上說很多地方有出入限制,比如學生會、風紀委員會,和各種老師辦公室,都無法自由進出,需要探索度。」
阿妮只是道:「跟我來。」
她抓住旁邊鬼鬼祟祟想溜走的莫卡往F2走,凌霄看了一眼她抓住魅魔的手,阿妮白皙的手指攥住男人小麥色的小臂,交錯的色彩格外有視覺衝擊力。
他平靜地收回目光:「我幫不上你的忙。他比我厲害……要是你能操控他的話。」
阿妮道:「我知道。但你死了是一筆壞帳損失,不是講過了嗎?」
凌霄明白她的意思,原來被玩弄過這麼多次的身體對她來說還真的有點壓榨價值,他不再發問,只是無聲地跟在後面。
阿妮找到了芭蕾舞社的位置。
在沒有權限的人眼中,各個地點上面的標識牌都是模糊不清的,門也推不動。只有阿妮能看清標識上的字樣,她伸手觸碰了一下,門是不通電的,毫無反應。
她推開了門。
吱呀一聲令人牙酸的長鳴,鐵鏽與地面刮蹭出鋼絲刷不鏽鋼盆的聲音。眼前是一間很大的舞蹈教室,四面牆上全部鋪滿了鏡子。
但這些巨大的鏡子卻深淺不一的濺著血。
血在鏡面上凝涸成暗紅斑點,有的地方只是幾個小小的紅點,有的地方卻厚厚地一層血痂混著人體組織,這麼巨量的血跡污染下,地面卻一塵不染。
阿妮走了進去。
小魅魔掙扎著不想進,被嚇得尾巴炸了一圈兒毛,他討厭被阿妮抓著進入未知的地方,嘴巴停不下來地說:「等等等等,等一下啊你!我沒同意跟你進來,你這是脅迫、這是強暴,這是——啊!」
阿妮一把抓住他脖頸上的項圈:「別吵了。」
魅魔的皮質項圈上掛著一個小鈴鐺,被她攥在手裡,連響一下的空間都沒有。莫卡捂住喉嚨,想起被她把那個小圓球塞進嘴裡、噎得想嘔吐的經歷,閉上嘴,慫巴巴地說:「我不叫了,你撒手。」
這麼見效。阿妮瞥了他一眼,她發現這跟個開關似的,一扯項圈就安靜了,她道:「把嘴閉上,不然我拿鞭子抽你。」
莫卡怔了怔,臉色異常地潮紅起來,他猶豫地看著地面,不知道想了些什麼,低低地嘀咕:「真的有怪癖的……」
阿妮瞥了一眼,莫卡捲起尾巴跟了上去。
沒有灰塵,但大量陳年血跡。在血色最多的地方放著四把休息的椅子,上面堆著破損的芭蕾舞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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