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轉眸看向她,喉結微動,問:「……我肚子裡的那顆卵子會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阿妮可以表演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樣子,但她沒有。她頓了頓,說:「我知道。」
「……我不是現在要離開,我只是不能沒有一個退路。」凌霄說,「阿妮小姐,你只是因為我們有個孩子才這麼對我。總有一天會不再疼愛我的,你身邊有這麼漂亮高貴的男人,我根本就——」
阿妮聽到那個稱呼的時候瞥了他一眼。
凌霄的聲音止住,看到她沒什麼表情地掏出一個明顯是鎖的裝置。她嫻熟地打開鎖邊,攏住凌霄的小腿抬起來,比了比他的腳踝。
他瞬間背後涼氣四溢,毛骨悚然地縮了一下。阿妮的手牢牢扣住對方纖細筆直的小腿肚,說:「我這幾天偶爾會想,你什麼時候會突然實踐,從你計劃中的路線逃跑——但是我判斷了幾次,都覺得你跑不出去。」
凌霄深吸了一口氣,說:「你這樣……有點可怕。」
「我不高興起來就會有些可怕。」阿妮拉過他,手臂半攏住對方的腰,輕道,「還比較擅長懲罰叛逆的行動,或者是想法。乖乖,別緊張,放鬆點。」
凌霄渾身僵硬,放鬆不下來,他的餘光望著那道鎖鏈,聲音低弱:「……不要這樣,我已經……不是,我以後會很乖的。」
阿妮突然發覺,無底線的懷柔並不會讓凌霄改變。有時候對他壞一點,效果似乎更好。
她的觸手捲住凌霄的腿,粉紅觸手在雪白的肌膚上蜿蜒爬行,濕潤軟膩,像是一條溫熱的蛇。
凌霄的身體本能依附上去,那些花苞微顫、半開半露的花朵隨著藤蔓繞住她,帶露的淺紫色討好地輕蹭。阿妮抬手攏住藤蔓,隨手扯掉了一朵。
像是兩人初見時那樣。
他已經不能像曾經那樣,忍耐度極強地咽下這種驟然激起的痛感。凌霄的身體變得非常嬌氣,這麼掐一下花苞,他無意識地馬上開始掉眼淚,生理性的淚珠含在眼中。
阿妮捧起他的臉頰親了一下,輕聲道:「我不相信你會變聽話,你的額度用盡了,要重新積攢。」
凌霄儘量平復心緒,用相對平靜的話語掩藏住慌張,講道理:「起碼我沒有實踐,事實上就是我現在離不開你,你不能這樣就給我定罪。」
「嗯哼。」阿妮點頭,像是同意,但她的手還是咔噠一聲把鎖扣到他的腳踝上,「我真是太壞了,是要這麼說麼?」
「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我選擇。」
「對。」她道,「你聽話願意跟我回來,自然很好,你不想待在我身邊,在我能看得到的、安全的地方,我也會把你抓回來。」
阿妮低頭盯住他:「你的藤蔓只能在我框定的架構里生長,你也是,只能依附我活動。凌霄哥,比起你的什麼權衡利弊,什麼選擇得失,又或者是高瞻遠矚地考慮到未來……我這個人就比較看重當下,不在乎未來。」
她的手撫摸了一下鎖環,黃金打得鏈子纏住他的踝骨。定位晶片隨著貼合植入他的皮下。阿妮順著鎖環撫摸上去,把對方壓在懷抱里。
「我只在乎現在。」她說,「比如說,現在可以侵犯你嗎?」
「……」凌霄覺得這不是在問他。
這當然不是在問他,阿妮才不會認真考慮男人的回答。她只是例行一個「有禮貌」的流程,隨後就埋頭在凌霄的肩側,手停在了腿根,耳語著說下一句:「為了溫柔體貼,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用其他觸手了——供給能量的那條是最細的,它總是軟軟的、慢悠悠地貼過去,照顧你的感受,你記得嗎?」
他記得……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經常半夢半醒地沒反應過來。
「凌霄,」阿妮看著他道,「要回答說,可以。這樣才是合理的答案。」
他唇瓣動了動,沒說出來,阿妮捧著他的臉咬了下對方柔軟的唇,凌霄被這樣迫近地、強烈地侵入氣息刺激得敗下陣來,幾乎沒有聲音地重複了一遍:「可……可以。」
那個鎖在震動時有細碎不停的聲音。
這聲音響了很久,第二天,凌霄一整天都沒出現。又隔了一日,阿妮才在陽光和煦的午後,看到一條綠色的藤蔓爬過通風管道,鑽到她的辦公室里。
誒……
別說,這路線她可熟了。阿妮假裝沒看到,心想他研究的路線還是有點意思的。
足足兩天沒出現,但他的神情一點兒也不算好,像是嗜睡的人反而失眠似的,肌膚雪白,就更能襯托出疲憊泛紅的眼睛。
阿妮的辦公室很大,裡面的隔間可以睡覺。凌霄以前就是在那兒看植物圖冊的,他出現之後默默轉過頭看了一眼阿妮的位置。
她好像沒發現。
凌霄小心翼翼地不讓那道解不開的鎖發出聲音,然後拉起沙發床上軟綿綿的毯子,嗅了嗅上面殘留的淡淡香氣。不知道從哪一天起,他的根須似乎就扎進了她的氣息里,在對方的撫摸下汲取養分。
只是想一下退路,連想都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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