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今瀾帶著墨環過來,以勝利者的姿態將她從頭到尾嘲諷了一遍。
她氣得讓水嵐把王今瀾趕了出去。
王今瀾轉頭在自己手臂上抓了三道血痕去跟王老夫人告狀,說是她動的手。
震怒的王老夫人將她禁了足,連秦家姐妹都不許前去探望。
姑母心疼她,卻因著理虧沒有辦法。
她在晚棠院禁了整整一個月的足,出來的時候人都恍惚了。
如今時空輪換,高高在上的人成了她。
她蔑視著腳下的人,仿佛透過王今瀾的身影看到前世那個匍匐在地上無助的自己。
唯一不同的是,她無辜,王今瀾不無辜。
「聰明?」王今瀾恨聲道:「我只是沒料到你這麼狠毒!不是說你跟世子青梅竹馬嗎?你寧願拿他的性命做賭注,也要置我於死地?」
徐復禎收了笑,漫不經心道:「他的性命算什麼?」
王今瀾愕然:「你!你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哪來的勇氣不把世子當回事?」
徐復禎若有所思:「所以你們是看我無父無母才敢欺負到我頭上的是不是?被我這樣一個孤女將了一軍,你心裡很不好受吧?」
王今瀾仰起頭看她,目眥欲裂:「你為什麼這麼恨我?」
徐復禎輕輕彎下了腰:「你為什麼這麼恨我?王姑娘,你不妨好好想想,究竟是誰恨誰。如果說你真的取代了我,你會怎麼收拾我?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吧?」
雖然她一直覺得是秦蕭殺了她,但王今瀾並不無辜。
如果說是秦蕭判了她死刑,那王今瀾就是那個舉起屠刀的儈子手。
徐復禎背著月光,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琥珀色的瞳仁卻倒映著香燭的火光,明亮又鋒利,像一束火炬般直指王今瀾的內心。
王今瀾驚恐地坐著倒退了幾步。
徐復禎直起身來肆意地笑了起來,順手將佛堂的門關上。
就讓王今瀾在裡頭好好地待著吧,哪怕只是體驗一天——她從前在後罩房過的日子。
回到晚棠院,天色漸曉,晨光熹微。
水嵐和錦英都候在了裡屋,見徐復禎進來忙迎了上去。
徐復禎道:「你們也熬了一夜,都下去歇著吧。」
水嵐早已困得不行,聞言忙謝過徐復禎,打著哈欠下去了。
錦英卻沒動。
見徐復禎看向她,這才上前道:「小姐,早些時候世子醒了,只是鼻子上接著蘆管說不了話。夫人把我們都打發下去了,自己在屋裡守著。」
徐復禎點頭:「知道了。你快下去歇著吧。」
錦英仍是未動。
徐復禎疑惑道:「怎麼了?」
錦英轉頭走到外間,朝院裡左右看了看,將那兩扇回字海棠紋格眼門一關,這才走到徐復禎面前跪下,道:
「小姐,世子這件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徐復禎面色如常道:「這不是王姑娘乾的嗎,怎麼成我安排的了?」
錦英咬唇道:「小姐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奴婢。王小姐和世子私會,小姐是知道的;那花椒是小姐讓夫人採買進來的;那桂花酥的花椒配比是小姐讓人調的;中秋當日王小姐的丫鬟去找了周大做糕點,小姐也是知情的。樁樁件件,背後都有小姐的影子,奴婢很難相信小姐跟這件事無關!」
徐復禎心中驚異於錦英的敏銳,她扶起錦英拉她在床邊坐下,道:「我承認我確實給了王姑娘一些誘導。可是,如果她沒有動心思,我再怎麼誘導也沒用,是不是?」
錦英「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小姐!你怎麼能這樣對世子?」
徐復禎見錦英突然哭了,有些無措,忽然想起錦英是侯府的家生子,姑母雖把錦英給了她,但在錦英心裡其實秦蕭才更像她的主子吧。
她向錦英解釋道:「錦英,一個巴掌拍不響。世子接受了王姑娘的示好,說明世子對她有意思。王姑娘是官家小姐,不可能給他做妾。世子動了這個心,就說明他做好了拋棄我的準備,我反擊一下都不可以嗎?」
錦英抽噎道:「可、可他是世子啊。」
徐復禎耐心地說道:「他是世子又怎麼樣?他跟王今瀾是一丘之貉,憑什麼我能報復王今瀾不能報復他?」
錦英吃驚極了,大概是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論調,結結巴巴地說道:「他是世子,將來就是侯府的主人,小姐你怎麼敢、敢算計他?」
徐復禎心裡升起一團無名火,難道就因為秦蕭是世子,是侯府將來的主人,她就只能順著他、依著他?而王今瀾因為是女子不能繼承家業,就可以被她算計?這是什麼歪理?
她賭氣道:「那難道我明知他將來要傷害我,也只能乖乖等著不許抗爭,就因為他是什麼狗屁世子?」
錦英抹淚道:「小姐可以找夫人主持公道呀!何必用這麼偏激的手段,小姐有沒有想過萬一世子真的沒了可怎麼辦?」
徐復禎帶著一絲快意道:「那正好讓三弟弟襲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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