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解釋後來你去棲鳳閣的事?」沈芙容道,「難道也是你姑母讓你去偶遇的?」
徐復禎才不回答她,乾脆利落地結束了話題:「這你管不著。」
沈芙容冷哼一聲,道:「徐姑娘,你不要怪我說話直。像你這種父母雙亡的,能攀上長興侯世子你就偷著樂吧,還敢妄想我們家,真是人心不足!」
徐復禎冷冷道:「我還看不上你們家呢!就你這家教,給我下十倍聘金我都不敢來。」
沈芙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說,登時氣壞了:「你們秦家就很好嗎?」
說到這裡她微微一頓,徐復禎在秦家長大的是沒錯,可她罵姓秦的的始終感覺沒攻擊到位。不過她旋即想到了更好的說辭,於是改口道:
「你甚至連姓秦的都不是。你就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女罷了,難怪這麼沒家教。」
徐復禎反唇相譏:「難道你不是寄人籬下?你伯父家的事你上躥下跳什麼,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你!」沈芙容氣得臉都紅了,「我爹是皇上的堂弟,管著河東路天武軍十萬兵馬;我娘是潤州常氏的姑娘,你拿什麼來跟我比?」
潤州常氏?
徐復禎捕捉到一個熟悉的字眼,下意識道:「我娘也是潤州常氏……」
「你娘也是潤州常氏?」沈芙容狐疑地問道,忘了兩人還在吵架,「我娘是常氏長房常公璧法先生的長女,兩浙路提舉官的胞妹。你娘是哪一房的?」
徐復禎搖搖頭,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是哪房的。」
沈芙容忽然想起她娘以前滿是遺憾地提起過她那早逝的小姨。小姨嫁到哪裡她不記得了,但還記得小姨的名字,於是脫口問道:
「我娘叫常心琢,你娘該不會叫……」
「常心瑤!」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了出來。
沈芙容臉上頓時浮現出尷尬的神情。
這個剛剛跟她針鋒相對互相挖苦的人是她親表妹?
自己還口不擇言地說她沒爹沒娘……
一想到這裡沈芙容頓時如芒在背,恨不得趕緊離開這裡。
不過她又帶著幾分好奇重新審視面前這個「不安分」的徐姑娘。
她坐在床沿,需要微微仰著頭才能直視自己。她的臉蛋瓷白小巧,眼睛卻又大又亮,水汪汪的,如同兩丸養在白水銀里的黑水銀。
好吧,她還蠻漂亮的,不愧是常家的血緣。
此時兩人大眼瞪小眼,俱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與尷尬。
沈芙容覺得自己身為表姐,有義務打破沉默:
「你的傷口……還疼嗎?」
「好多了。」徐復禎客套地回應。
沈芙容想了想道:「我讓人去宰了那畜生,皮扒下來給你做坎肩!」
「……多謝。」
「我能坐下來嗎?」
徐復禎默默拍了拍床沿,騰出半個位置。
沈芙容上前在她身邊坐下了。兩人雖緊臨而坐,各自身子卻僵直著,好像空氣中流淌著的是尷尬與無措。
她索性假裝在打量屋子四處的環境,忽然想起什麼,道:「對了,這屋子之前沒住過人的,沒什麼人氣,你要不今夜去我那兒睡吧。」
這次是真的發自內心的邀請了。
其實徐復禎是真的不習慣跟別人一塊兒睡覺。
不過,也許能從沈芙容口中多了解一些外祖家的事,於是便應下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沈芙容給徐復禎細細地講了常家的事。
常家在前朝時便是潤州的巨富商賈,前朝末年狼煙四起,常家慧眼識珠,資助太祖皇帝逐鹿群雄。太祖建朝後,常氏家主被封為一等輔國公,襲爵三代。
常氏一時如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富貴盈天。
初代輔國公卻急流勇退,辭去京中官職,回了潤州祖籍安心做富家翁。如今歲月輪轉,當初太祖皇帝身邊的功臣都已塵歸塵、土歸土,唯有潤州常氏興旺了百餘年。
沈芙容告訴徐復禎,她們的外祖父是常氏族長的胞弟,雅號璧法先生,如今已是白鹿洞書院的院正。他雖一生沒有出仕,但朝野上下不乏其門下子弟。
璧法先生有三子二女,長子如今是兩浙路從三品的提舉官,其餘二子沒有出仕。長女常心琢嫁給安王次子沈眾,幼女常心瑤則是徐復禎的母親。
徐復禎聽了,心裡便琢磨:看來她外祖家也是有點實力的,她能否通過沈芙容向外祖家求助,將她撈出侯府這個火坑呢?
雖說這樣勢必會令姑母傷心,但面對秦蕭這樣的危險人物,她覺得還是自己的安全比較重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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