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巡終於忍不住了,他捉住徐復禎的手,貼著她的唇低聲道:「能不能認真點?」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徐復禎感覺雙頰的熱意更甚,卻忍不住格格地笑了出來。
他也莞爾,鬆開握著她的手,卻把她頭上的簪釵卸了下來。雲堆般的青絲傾瀉開來,瞬間鋪陳在榻上。
徐復禎吃了一驚,有些怨念地開口:「你散了我的髮髻,我還怎麼回去?」
「不回去了。」他下頜抵著她的頸窩低聲說道,「今夜就睡在這裡。」
幽沉的暗室,深寂的夜。只剩下那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闐闐迴響。徐復禎心中一悸,還沒來得及細究那話里的意思,他又鋪天蓋地吻了下來。
她一邊左支右絀地回應他的擷取,一邊分心想起三年前一個相似的晚上。也是這樣一個雪夜,也是這樣的暗室,他將她壓在身下索吻。
那時的她前路未明,對更進一步的關係抱著戒備的態度。
可這一次呢?她已經完全有能力為自己負責。
徐復禎回手環住他的窄腰。
她想得到他嗎?
就在今夜,這個毫無準備又水到渠成的夜晚?
他的綾衫整整齊齊地束在褲腰裡。她的手漫無目的地把衣擺從腰帶里抽出來,又順勢將它褪了上去。
徐復禎這才發現他的腰微微抬著,離她身上還有好幾寸距離。現在她的手貼在他腰側的肌膚上,那肌膚比他的臉要滑潤,只是滾燙得嚇人。
霍巡的動作稍稍一頓,又去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怎麼這麼喜歡亂摸?」
徐復禎不服氣地哼哼:「你不也摸我?」
「我哪摸你了?」怕壓到她,他的手可都是一直撐著榻沿。
你三年前摸我了。徐復禎心裡默默地想。
她也知道這話說出來不占理,於是又道:「你的腰為什麼抬得那麼高?」
他輕笑一下,笑聲里微微發窘:「我怕冒犯你。」
「怎麼會冒犯?」她不解地搖搖頭,拿臉在他頸窩裡蹭,「我喜歡跟你貼貼。」
貼著他的頸窩,徐復禎可以感受到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自裡面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吟。
他忽然從她身上起來,將她橫抱到了床上去。
徐復禎心裡砰砰狂跳。
要進入正題了麼?
像印證她的猜想似的,他剝開她身上那件不合身的外袍,順手搭在了床邊的架子上。
「躺下。」他的聲音里還透著一點暗啞。黑暗的屋子裡,只有他一雙眸子亮得攝人,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徐復禎僵直著身子依言躺下來。事到臨頭她還是緊張了,這種事沒有人教過她應該怎麼做,此刻她不免有點後悔方才過火的挑逗。
霍巡一把拉過錦被將她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他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出去一下。別害怕。」
臨出去前,他將門口的燭台點了起來,柔黃的光芒一下子充盈來整間屋子。
徐復禎縮在被窩裡環視了一圈,發現霍巡把床邊架子上的外袍也穿走了。
她現在沒有外裳,也沒有鞋子,除了在這等他好像確實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先是耐心地等著,睜著眼睛看帳頂的寶相花紋。後來如擂的心跳趨於平穩,臉上的紅霞也盡散——對於得到他這件事,她的期待漸漸冷卻了。
夜已經深了。徐復禎攥著被角,慢慢地有了困意。
過了近半個時辰,她半夢半醒之間,忽然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半轉眼眸過去一瞧,見霍巡正回身小心地將寒意關在了門外頭。
他朝床畔走過來,帶起一股清新的皂角香氣。
徐復禎的困意立刻消失了:「你去沐浴了?」
他應了一聲。
她頓時惱羞成怒起來。
什麼啊!他把人家的情慾挑起來,然後轉頭就去沐浴了?就像主人家邀請她過去赴宴,她人到禮到了,主人卻突然跟她說宴席結束了——哪有這樣涮人玩的?
徐復禎從床上坐了起來:「我也要沐浴!」
霍巡坐在床邊微笑著看她:「已經二更天了。僕役都歇下了,沒有熱水給你洗。」
她只覺得他這笑可惡。「那你怎麼洗的?」
「我用冷水。」
徐復禎睨了他一眼。她現在只覺得身上粘膩膩的,多忍一刻鐘都受不了。
「我不管。我身上全是你的口水,現在就要沐浴。」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