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病了,意識不清,也要抱著這破娃娃。
「虞氏打算重新做個娃娃嗎?這個已經很舊了。碎布拼拼湊湊,身上的顏色都不相同。重新做一個,可以用新料子,多塞一些新棉花,它會更柔軟也更好看。」
虞珧洗著娃娃的手停了下來,沉默不語。
連華不知自己是不是不該說這些。但她確實不想她一直這樣沉浸在不存在的臆想里。
好一會過去,盆中的熱水已見溫,虞珧又重新輕柔地洗起娃娃。
「就算連華不喜歡小瑾,我也不會將小瑾丟掉換一個孩子的。」
連華看她將娃娃洗乾淨,擠了擠水。用干巾許多遍地擦乾它。
想起所聽聞的,曾經她的事。
南趙因數次戰敗,無力再與晉國抗衡。南趙王派使臣前來晉國議和,向晉國獻上了許多糧食、錢財,提出送掌上明珠般的崇陽公主和親晉國,望晉國能結束與南趙不斷的戰爭。
陛下答應了。
但南趙的公主啟程後不久,陛下便又再次攻打了南趙。以至於以為和平了的南趙再次受到重創。
南趙王意識到晉國出爾反爾,悔於相信了陛下。為彌補過失,親自領兵抵抗。
然而到底敵不過晉國的兵強馬壯。
和親的隊伍沒有返程。
一是因為已經進入了晉國,或許,連華想著以虞珧的性子,她大概還是想試一試,是否能讓陛下改變主意吧。
進入皇宮後,恰好南趙王的首級也送到了陛下眼前。
陛下便邀剛到晉國的崇陽公主一起觀賞她父親的人頭。
連華沒有見過被砍下的人頭是什麼樣。一定十分嚇人,或許死不瞑目。那還是她父王。
這些都是高全貴說給她聽的。
她看著還蹲在水盆邊認真擦著娃娃,試圖擦乾的虞珧,走到她身邊蹲了下來,「虞氏,與陛下生孩子沒什麼好的。您以為宮裡那些娘娘們真得過得好嗎。有孩子的,守著孩子,守活寡。生女兒的,將來就再也見不著女兒了。生兒子的,看兒子為了權利,爭位,不知哪日就死了。歷來不都這樣。能有幾個好。」
虞珧擦了擦停了下來,繼續擦。
連華無奈,「別擦了。太陽這麼大,小瑾一會兒就幹了。」
虞珧將娃娃抱進懷裡,轉頭看著她,「我與她們不一樣。我是為了南趙來和親。」
「南趙將你送來這裡,也沒有管你的死活,你還管那麼多做什麼。」
「父王問過我願不願意,我自願來此。」
連華沉默一瞬,嘆氣,拉著她站起身,「隨便您吧,奴婢真是勸過您好多回。」又看向她懷裡的娃娃,「小瑾曬一曬,一會兒就幹了。不必一直擦,擦不干。您不覺得它丑,那就養著吧。」
她俯身端起地上的水盆,「您將它放在太陽下的凳子上,您自己到陰涼處坐著去。奴婢去將水倒了。」
虞珧看她離去,並沒有聽她的將小瑾放在凳子上曬。
「小瑾會曬壞的。」
她抱著娃娃坐到了陰涼的樹下。
傍晚烈日餘暉穿林打葉,留下最後的熱意。林里暮色昏暗,光影斑駁。酈蕪走在行宮小道上,拿著剛繡好的珠蚌香囊,親自去見晉子瑾。
她要問問虞珧與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論他是否願意告訴她。她想他知道,她在擔憂他的事。
晉子瑾坐在院中橙金的輝光里,修剪一株石榴的枝葉。
東福走到他身邊,「殿下,您吩咐要的蕈菇,下面的人在山中找回來一些。」
他話落,另一侍人過來稟報,「殿下,皇后娘娘過來見您。」
晉子瑾抬頭,疑惑他所說。
對方便又說了一遍,「殿下,皇后娘娘過來見您。」
正說著,酈蕪的身影出現在轉角,走入晉子瑾的視線,他道:「母后。」
酈蕪讓自己表現得儘量自然放鬆。
這還是她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獨自來見他。
「阿瑾。」她抬手將可愛的珠蚌小香囊在身前晃了晃,「你要這個?我給你送來了,喜歡阿珧的這個嗎?」
香囊的外表與給虞珧的一致,其中的香料還是給他的那份。
晉子瑾有些不太適應。
是的,他不適應沒有虞珧在而見酈蕪。
他與她生分已經太久。他早就習慣了,她不願意親近他。
酈蕪走到近處,將香囊遞給他。
晉子瑾伸手接過來。
這個小珠蚌,對他來說才更親切。
「母后有些事想問你。」
晉子瑾抬頭看她,「嗯。進屋說吧。」
酈蕪鬆了口氣。她以為晉子瑾會不想與她說。
東福見此推著晉子瑾回屋。酈蕪看著輪椅,仍舊心痛如絞。她跟著走進屋裡。
進了內室,晉子瑾道:「母后坐吧。東福,倒茶。」
「是,殿下。」
酈蕪在榻上坐下,卻感如坐針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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