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珧聞言立刻鑽出晉子瑾的懷裡給他將裘衣系好,將湯婆子塞到他手裡。
晉子瑾看著手裡的湯婆子,「我不喜歡這個,阿珧抱我。」
虞珧默然一瞬,「出去會冷,殿下先拿著。」
晉子瑾也給虞珧將裘衣披上,藍銀狐的皮毛很是襯她,臉蛋雪白的一團帶著微微紅暈。
虞珧先跳下馬車,向山崖邊看,天邊散射出赤橙的霞光,她不自覺往那處跑去。東福進了馬車內,推著晉子瑾出來,跟著虞珧過去。
「公主,您慢點。」
虞珧回頭,熹微天光里,臉上淡淡的笑,她走回晉子瑾身邊接替東福推著他。
山崖之外,雲海翻湧如輕盈的波濤,隨著日出霞光萬千,將涌動的雲浪染上赤橙流轉的色彩。仿若步入天宮。
虞珧停下腳步,走到晉子瑾身前還想要再往前一些看,被晉子瑾拉住手腕,跌坐他懷裡。
「在這裡看就夠了,太靠近崖邊不安全,阿珧。」
晉子瑾將她身上的狐裘解下,披到她身前圍住。雙手伸入裘衣里,摟著她,她給他的湯婆子塞回她手中,握住她的手。
下頜輕壓她肩頭。
虞珧靜靜的,雖心中還在想一會兒是會見二殿下嗎?但很快就將思緒拋之腦後。
「太子殿下。」
「嗯?」晉子瑾鼻音朦朧,嗓音低低沙啞,他趴在虞珧的肩頭在犯困。
「晨光很美,我看到太陽了。」
晉子瑾看向雲山霧海中升起的紅日,想的卻是,若這一切在她眼中看到,定然還要美好。
他側眸,看向虞珧的側臉,霞光照在她臉上像有一層光暈。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瓣。
他從裘衣內伸出手,指腹觸碰到她的唇瓣上。
虞珧回過頭看著他,有些疑惑,晉子瑾按住了她的頭,吻上她的唇瓣。
虞珧睜大了眼眸,望著他不可思議。
她伸出手推他的肩膀。晉子瑾卻不捨得放開。
他淺淺地吻了吻,垂著眼帘望向一邊,神色委屈有些可憐,又看著她有些恍惚的樣子,「阿珧,我覺得頭暈。」
虞珧蹙眉,摸他的額頭。
晉子瑾抱緊她,「我有些不知自己在做什麼了。我感覺難受。」
虞珧知道他總是病得反反覆覆,不禁擔憂,「我們回去吧。」
晉子瑾搖頭,乖乖趴入她懷裡,「再看一會兒。我靠著阿珧就好了。等得人還沒有來呢。」
虞珧默然。
指腹摸到自己的唇上,沒再計較。
「那太子殿下再等一會兒。」
她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雲海日出,晉子瑾望著她。
若她能將他當成小瑾就好了。
匯縣令府中晉興懷起身後到了晉子瑾的屋外,不見人。向府中下人詢問,得知去了東山頭。他想起昨日傍晚的事,看來晉子瑾是先過去了。
晉子瑾約在這東山頭他感到奇怪,但若說那女子怕生不願見人,在她看風景時接觸她確實也算是個好辦法。
遂未多想,乘馬車過去。
他出門時,天邊已見赤橙的晨光。
山林中因少有人走仍有許多積雪,因此車輪碾過的轍印十分明顯。晉興懷讓車夫順著車轍走。
中途一根巨大的斷枝擋住了去路,看起來像是被積雪壓斷而墜落。
無法,馬車掉轉,只能另尋小路上山。
車夫告訴晉興懷,還有一條路也有車轍印。晉興懷未多想,讓他走這條去山頂崖邊。
天愈來愈亮,林中的光線也越來越清晰。
車夫忽然告訴晉興懷,在前方看到了馬車。
晉興懷掀開車窗簾,果然看到了一輛馬車停在不遠。就是昨日他看到的晉子瑾乘得那一輛的車飾。
地面有大片蓬鬆的新雪,無人注意。
馬匹忽然一陣悲鳴,摔倒在地,車夫受到驚嚇,下馬車去看,晉興懷也因此下了馬車查看,聞車夫告訴他,「馬踩到了捕獸夾腳受傷了,二殿下。」
晉興懷一陣晦氣,見晉子瑾的馬車就在前頭,徒步過去。驀然腳下一輕,墜入地坑。聞痛叫一聲。車夫瞧見,倏然站起,頭頂卻驀地落下一根樹枝將他砸暈。
前方的馬車裡,東福拂開了車後簾,見外頭已經無人再站著,下了馬車。拍了拍車夫的肩膀,兩人一道往前走去。
兩人饒過地坑,走向被砸暈的車夫,將他抬起來丟在地坑旁,踢入其中。
坑內,晉興懷還在恐慌地喊叫。一捧接一捧的雪就不斷砸落他頭上,「誰在外面?誰在外面!救我出去,你想要什麼好處我都給你!」
雪還在往他的頭上堆砌,他身邊躺著昏過去的車夫,外頭還有馬疼痛的嘶叫。
「皇兄,太子皇兄!是你對不對!你算計我!」
又是一大捧雪砸在他頭上。
他看不到外頭是否有人,也聽不見說話,只有簌簌的雪一捧一捧將他掩埋。
他開始不斷地求饒,但無人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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