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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姑娘。」穆延叫住她。

孟躍回頭,靜靜望著他,穆延到嘴邊的話變成叮囑:「你小心些。京中水深,行差踏錯一步就完了。」

孟躍頷首:「我曉得,多謝。」

她上了馬車,車輪滾滾,馬車消失在長街盡頭。

穆延搖頭嘆息,心不在焉回府,剛入府門,被父親身邊的管事叫住:「郎君,主君在書房等你。」

穆延:………

這一夜,直到後半夜穆延才睡下。

天明時分,孟躍睜開眼,洗漱,用早飯。

秦秋和改名孟九的酒娘子前往城郊,監送蛋糕。

孟躍去了一趟武行,挑幾個好手接應,也是趕巧了,路上幾個地痞流氓圍著蛋糕車不放,雙方僵持。

孟躍帶人趕來,頓時把地痞打倒在地。

誰知那人不懼,反而叫囂:「我可是章家管事的侄兒,你敢動我試試。」

孟躍平靜吩咐:「卸他胳膊。」

「你敢——啊!!」

其他地痞忙不迭求饒,最後扶著同夥灰溜溜跑了。

孟躍示意蛋糕車往城裡走,孟九有些擔憂的看了孟躍一眼。

運送事了,孟九匆匆回杏花巷尋孟躍,提及地痞口中的章家,估摸是章利順。

兩人在榻上落座,孟躍給她倒水,「我也猜到了。他在試探我深淺,此事我若追究,做的乾脆利落,他也就罷了。我若不追究,不止章利順,其他勢力也會一擁而上,把麥坊分食。」

穆延與孟躍說京中水深,沒有強大靠山,任你再好的東西都是別人的。

孟九急道:「郎君,不若報官罷。」

當初麥坊能順利開業,就有衙役維持秩序,然而孟躍否了:「他們不行。」

孟九蹙眉,她捧著白玉杯子,思來想去,脫口而出,「郎君,妾身從前也認得幾個人,不若妾身…」

孟躍打斷她的話,「那與過去有何分別,你舍了酒肆,舍了酒娘子這個諢名,要的是新生,我還沒有懦弱無能到要你出賣身體。」

「可是…」在孟躍平靜的目光下,孟九止了聲,也歇了這個念頭。

大抵是她神情太憂慮,孟躍與她道:「我早料到今日,已有對策。」

孟躍道麥坊的客人廣,貴人平民的生意都做,她弄出那許多花樣,不止是為錢。

麥坊接觸的貴人多了,總有一兩個好說話的,她打算捨出一部分利益,有了共同利益,她就順勢與貴人搭上線。

一切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否則她貿貿然捧著銀子登門,人家覺得她莫名其妙。

孟九心中激盪,啞口無言。此時她想起上午,孟躍乾脆利落的讓人卸了地痞胳膊,明是不怕事的。

「郎君。」孟九激動喚。

此時秦秋敲響書房門,「郎君。」

孟躍道:「進來。」

秦秋繞過四扇花鳥竹屏,遞給孟躍一個沙包,孟躍暴力撕毀,裡面的紙條歪歪扭扭寫著:「酉時。」

秦秋忐忑:「隔壁街鐵匠家的孩子送來的。」

孟躍道:「一位故人,不必在意。」

秦秋鬆了口氣退下。

孟九看過紙條,「郎君,那還尋貴人嗎?」

「先等等。」孟躍將紙條扔進香爐焚毀。

日頭攀升,章家院裡傳來慘叫,二門偏廳,章利順看著堂中哭天喊地的男人,十分瞧不上眼。

「章大郎君,那小子太囂張了,根本沒把章家放眼裡啊。」

章利順並未順著地痞話說,斥道:「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沒用。」

他命人把地痞帶下去,管事上前,「麥坊東家強硬,怕是有所倚仗。」

章利順不語,他也忌憚這個。良久,他咬咬牙:「再等兩日,若對方虛張聲勢,哼!」

午後天兒愈發熱了,熱浪裹攜了整座京城,十五皇子在府中納涼,忽聞下人通傳,十六皇子登門。

十五皇子立刻從榻上起身,走到門處,又回屋從衣掛子上扯了一件素色紗衣,感覺才像點樣子。

十六皇子剛在花廳落座,十五皇子就來了,一見面把十六皇子抱個滿懷:「怎麼不提前遞個消息。」

「幾步路,順勢就過來了。」十六皇子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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