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前幾年沒了。」達木喝了一口酒,舒出一口氣道:「大王子和二王子是第一任王后所出,三王子和他兩個妹妹,才是現任王后的孩子。這裡面有些複雜,你不要摻和到這群人裡面去了。」
孟躍連連應是,給達木滿酒,末了調侃道:「比起瑞朝皇室的幾十位皇子公主,隆部的王室子弟確實少。」
達木感覺隆部被比下去了,莫名的好勝心起:「我們大王也有十來個兒女,只是隆部不比瑞朝四季如春,好些孩子沒養活。」
孟躍順著他說,才把人哄開心。最後孟躍親自把人送回去。
她將蒸餾酒根據蒸餾濃度分為三六九等,以物易物換了皮毛藥材,花錢購買馬匹。
大雪剛退,草料緊缺,孟躍此時收購馬匹,每一匹馬少十兩銀子,選擇範圍寬,但是相應的,孟躍自備草料,成本投入更大。
達木提醒孟躍:「你們最好備一個隆部獸醫。」
孟躍點頭,她是瑞朝人,花了三倍高價才請到隆部本地獸醫,陳昌幾個小子跟在獸醫身後照顧,順勢偷師。
三月中旬,孟躍啟程回京,達木原是想緩一緩,到底擔心孟躍,於是隨她一道兒走。
果然,他們剛過隆部和瑞朝交界線,就被圍了,達木拔出腰間的刀,剛要反擊,卻見敵人倒了四五。
誰也沒想到孟躍帶來的五十好手,配齊連弩利器。達木看向孟躍,孟躍摸了摸鼻子,笑了一下。
達木:………
有六皇子配備的人手護航,之後雖有波折,但數月後,一行人平安抵京。
路上死了倆匹馬,有三匹馬受傷,孟躍低價出了。其他駿馬賣了一個好價,一來一回,除卻賣酒的利潤,一路打點和人力成本,最後馬匹盈利兩千兩。
劉生和秦秋將算盤都快撥爛了,盈利數額也沒變。
孟躍寬慰道:「這是頭遭,不虧都算賺了。」
劉生和秦秋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郎君說的是。」
這番孟躍找上六皇子,仍是上一次的茶肆,同樣的水榭,連坐位都別無二致。
孟躍簡單寒暄後,向六皇子張口討要路引文書和出關文碟,她不願只限於瑞朝和隆部,「我想繞一道江南,金陵豪富甲天下,六殿下認為呢?」
六皇子反問:「憑你的本事,這兩樣東西對你不難罷。」
他更想問,孟躍為何不去尋十六幫忙。是想與十六劃清界限,還是想把十六摘的乾乾淨淨。
孟躍搖搖頭:「六殿下高估我了,某沒有那樣的本事,某的一切還需仰賴六殿下。」
水榭外,水流潺潺,清鳴悅耳,六皇子的聲音卻如重鼓炸響:「既然你要仰賴本殿,買賣酒水之事,還敢瞞本殿?!」
那五十好手既保護孟躍,也監視孟躍。孟躍也沒想過此事能滿足六皇子。
她無權無勢,只能攀附權貴,從縫隙中求取生機。
孟躍垂首道:「六殿下恕罪,因著此事尚不穩妥,某不敢貿然告之。某想繞道江南,也只為試水罷了。」
六皇子摩挲茶盅不語,許久,孟躍才聽見他的聲音:「收起你的小心思。」
孟躍應是,而後離開茶肆。
一名中年文士進入水榭,「殿下,此女狡詐,若不除之,恐生禍患。」
六皇子展目,眼尾微揚,帶著獨屬於上位者的矜傲,「她想借用本殿的權勢,為她行商掃平障礙,本殿為何不能反過來利用她,她身份又見不得光,他日沒了利用價值,殺她輕而易舉。」
文士聞言鬆了口氣,半玩笑半揶揄道:「孟女,生有幾分姿色,屬下恐憂殿下心生不忍。」
六皇子起身,單手負於身後,看著院中修剪有致的花樹,「從前年歲小,本殿或許會偏好山林野木,覺得別有趣味。如今年歲漸長,愛妻在側,兒女繞膝,本殿不要事事順著本殿的,卻喜歡一個不聽話的玩意兒,本殿有這般愚蠢?」
文士心喜六皇子的清醒,面上卻賠罪道:「是屬下失言。殿下心思縝密,自有計較,屬下妄加揣測,還請殿下恕罪。」
六皇子揮退文士,他轉而去十六皇子府,卻是不巧,十六皇子出府了,六皇子道:「待十六弟回來,著人過來知會本殿一聲。」
門房應是。
之後六皇子和十六皇子也沒碰上面,他這邊臨時有事兒,還得準備給孟躍商隊的路引文書和出關文碟,分身乏術。
孟躍在京簡短停留,收集一些消息,與達木分別後,她帶人南下。
六皇子戳破烈酒之事,孟躍便扯著六皇子的大旗,憑烈酒斂財,一路收養孤兒,將大瑞朝繞了一大圈,又前往隆部,正值冬日,孟躍順勢停留。
屋內孩子們吃飽喝足,點燈認字,午後練習拳腳。孟躍將人留在隆部,答應半年之後來接他們。
她帶上馬匹再次返京,應對六皇子的質問,孟躍謊稱這批人手是給六皇子訓練的,「六殿下堂堂皇子,又握小女命脈,小女效忠還來不及,安敢造次。」
她指向水榭外的朗朗青天,「蒼天在上,請六殿下明鑑。」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