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孟躍身上的傷好了七八,她不再猶豫,決定向十六皇子辭行。
然而北狄五王子阿斯泰,隆部大王子桑彌同時抵京,打破京城表面的平靜。
金鑾殿上,阿斯泰道塞外天寒,凍死大批牛羊,懇請瑞朝施以援手。
桑彌附和。
百官靜默,不敢抬頭瞧天子神色。
十二冕旒之下,承元帝面色平靜,眼中卻是一片肅殺,「眾愛卿意下如何啊。」
百官眼觀鼻鼻觀心,遲遲不語。這話怎麼回都不對。
隆部也就罷了,左右是瑞朝附屬國。
但北狄野心勃勃,近些年才老實,若是瑞朝施以援手,豈不資敵。他日北狄南下,今日贊與者保不齊按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若是瑞朝不應,北狄揮兵南下,瑞朝站不住大義。屆時瑞朝一應損失,總要尋幾個倒霉蛋承擔怒火。
十五皇子見百官不言,剛要出列,被人拽住,一看是他十六弟。
十六皇子微微搖頭,十五皇子止了動作。
戶部尚書齊炔心下嘆氣,出列道:「聖上容稟,北狄和隆部有難,瑞朝與其互為友鄰,老臣以為,我大瑞朝該相助一二。然,量體裁衣,量力而行,聖上雖有仁善之心,也不可枉顧實力,置我朝百姓不顧。老臣想著,不若老臣帶人清點今年秋稅,有個詳細,屆時再定奪不遲。」
總結一個字,拖。
阿斯泰審視戶部尚書,眯了眯眼,狡詐的瑞朝人。
承元帝神色緩和,「太子,你以為如何。」
太子拱手道:「回父皇,兒臣以為齊尚書所言有理。」
「臣等附議。」百官齊聲道。
四皇子溫文有禮,「五王子和大王子遠道而來,一路風霜,不若先做歇息,也好讓我大瑞朝一盡地主之誼。」
態度有禮,言辭端方,挑不出錯。
十六皇子出列,笑如清風拂柳,聲若珠落玉盤,「也是巧了,正好我在鴻臚寺觀摩,又與兩位王子年歲差不離,我就托個大,與兩位王子介紹京城風情。還望洛卿莫介懷。」
鴻臚寺卿心中感激十六皇子接了這燙手山芋,面上道:「此事還得問過聖上才是。」
十六皇子看向承元帝:「父皇,兒臣在鴻臚寺也待了一段日子了,不是毛頭小子,你就讓兒臣露臉一回罷。」
承元帝半真半假道:「罷了,拗不過你。」
按理,接待北狄王子和隆部王子一事,該由儲君來。偏偏北狄和隆部來勢不善。
現下十六皇子和承元帝這父子倆在朝堂上演這一出,叫外人看來,活似十六皇子獨得聖寵,而瑞朝安排如此受寵的皇子接待北狄五王子和隆部大王子,可謂給足臉面。
瑞朝這邊來瞧,就算最後瑞朝和北狄隆部談崩了,好不好的,有十六皇子頂著。不傷儲君臉面,不傷瑞朝臉面。
散朝後,十六皇子親領兩位王子前往鴻臚客館,位於皇城南部。
出了宮門,阿斯泰不懷好意問:「十六殿下,我聽聞瑞朝重尊卑,客館從東至西,尊貴不同,敢問殿下,如何安置我與桑彌。」
跟在十六皇子身後的朝臣步子頓住,鴻臚寺卿剛要開口,卻聽十六皇子道:「來者是客,我瑞朝大國對待客人,一向一視同仁。」
不給阿斯泰發作機會,十六皇子又玩笑道:「不過五王子說的也對,瑞朝國民是重尊卑,真要論較起來,桑彌還得給我見禮。」
桑彌臉色有些維持不住,誰讓隆部是瑞朝的附屬國。
十六皇子攬過桑彌的肩膀,在唇邊豎食指,「同你們玩笑呢,莫要給我父皇告狀。」他讓桑彌先上馬車,又給了桑彌臉面。果然見桑彌臉色好轉。
阿斯泰心中暗恨,他此刻再抓著十六皇子,讓十六皇子把北狄和隆部分出高下,他真要同桑彌離心了。
鴻臚寺卿呼出一口氣,默默跟上。
其他朝臣對視一眼,各自散去,心中是何計較不得知了。
同一時間,一名小廝回十六皇子府,向孟躍遞消息。
孟躍眉頭微蹙,北狄和隆部怎麼會這個時候派人來瑞朝。
她扯了腰間錢袋子給小廝,「勞你辛苦,吃些水酒去。」
小廝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接過賞,「多謝姑娘。」
孟躍在屋內踱步,思忖北狄和隆部來意,對於二者說辭,孟躍一個字都不信。
事出反常必有妖。
孟躍回憶瑞朝今歲之事,少頃有了眉目。
六皇子封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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