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躍宣布聖旨,除卻文縐縐的修飾,中心之意只有一個,任命她為宣諭使和撫諭使。
話音落地,焉長史脫口而出,「不可能!」
孟躍挑眉:「怎麼,焉長史是覺得本將膽大包天,敢偽造聖旨?還是意圖抗旨不遵?」
「不,沒有……」焉長史面色一白,急忙道:「臣不敢抗旨,只是,只是……」
孟躍懶得與他爭論,把聖旨給他瞧,焉長史雙手接過,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瞧,眼睛都恨不得把聖旨洞穿了,卻找不到一點錯漏,這就是一封如假包換的聖旨。
陛下竟然看重孟躍至此。
顧珩(正正衣領,挺胸抬頭嚴肅臉):不僅是看重,是愛重。
瑞朝除了正經官職,天子還可設臨時官,其代天子意,權力頗大。
顧珩本就不放心孟躍帶兵南下,卻又無法改變孟躍的心意,只能給孟躍多多護身符。
例如,明目不一的壓制地方官的臨時官職。孟躍那一匣子的聖旨皆是做此用。
若是焉長史見了,恐怕會妒忌的發狂。
當然,現在他也不好受就是了。
常炬幾人的驚訝也不低於焉長史半分。什、什麼時候的事?!
孟躍重新落座,她雖坐著,焉長史站著,可她微微含笑,氣勢上生生壓了焉長史一截:「現在,本官要瞧江東的白簿和黃簿,焉長史可能給了?」
焉長史:………
焉長史將聖旨奉回孟躍,退出堂內,此時常炬實在忍不住:「將軍,這聖旨……」
孟躍乜斜著他,「聖旨是陛下所下,有甚問題?」
常炬頓時啞了聲,吶吶:「……沒任…何問題。」
他深深低下頭去,不敢再問。
那廂焉長史尋著屬官,飛快講了事情緣由,屬官們大驚:「長史不可啊。」
焉長史沒好氣道:「那你去跟姓孟的說。」
屬官噤聲了。
其他人遲疑,一身量瘦長者拱手道:「長史,孟將軍在南下數月,也不知這聖旨何時到她手中,屬下憂心,她是來者不善。」
屋內氣氛僵持,忽而一道輕笑響起,眾人望來,曹司馬捻著鬍鬚譏笑:「諸位何須著急上火,明明沒甚的事,自己嚇自己。孟將軍既然想瞧咱們江東的白簿黃簿丈量冊,那就與她瞧好了,甚至她想瞧江東的案件卷宗,恁的什麼時候,就是十年、二十年前,三十年前的,都與她瞧。」
眾人若有所思,曹司馬向焉長史拱手,半仰起頭,眸子上移看著焉長史,露出大片眼白,一臉刁鑽之氣,卻道:「孟將軍高高在上,聖寵眷顧,我等唯她馬首是瞻,自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焉長史的眼睛漸漸亮起,雙手扶起曹司馬,笑道:「是極是極,曹司馬說的是極。」
海一般的文書,姓孟的慢慢看去罷,看到地老天荒。
一刻鐘後,焉長史帶著十四、五個屬官,每人都抱著高高一摞文書,放在堂中:「孟將軍,您要的東西都在這兒了,請盡情觀閱。若還需要什麼,儘管吩咐。我等現在還有……」
「本將確實有吩咐。」孟躍平靜打斷焉長史,從焉長史身後點了五個人,曹司馬赫然在列。
曹司馬神情有些僵硬,看了一眼焉長史,焉長史開口道:「孟將軍有所不知,都督府事情繁多,曹司馬擔要職……」
「什麼要職?」孟躍抱胸,似笑非笑睨著眾人,最後目光定格在焉長史身上,「本將記得都督府乃長史統管,什麼時候沒一個司馬,都督府就運作不了?」
焉長史噎住,這話不好接。
焉長史若應了孟躍的話,就承認他是個廢物,都督府只要有曹司馬足矣,有沒有他這個長史都無所謂。
這乃大忌。
焉長史勉強維持住笑容,「孟將軍說笑,既然孟將軍想要曹司馬,他自然聽您調令。」
「某還有公事,告辭了。」焉長史背影匆匆,他怕再待下去,孟躍把其他屬官也要走了。
堂內,孟躍看向一臉警惕的曹司馬,微笑道:「諸位都是聰明人,現在聽本將令,將所有文書按類別,年齡,月份分門別類,這樣簡單的事,諸位應做的了罷?」
曹司馬:……可以說做不了嗎?
曹司馬看著孟躍凌厲的眉眼,他有種很強的預感,只要他敢推脫,孟將軍就能順勢指責他們能力不足,參他們一本,屆時他們一個貶謫是跑不了。
所以好好一個平寇將軍,怎麼還身兼數職啊。還有沒有天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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