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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已經是曾經,她的秦師兄,已經不復存在。

秦弦終究只是秦弦,不會因為她叫了他一聲師兄,他叫了她一聲師妹。

他們之間就會像自己和三哥之間那樣,永遠不會。

她的三哥,不會在明知她是何其無辜的情況下,還對她大吼大叫,厲聲質問她。

她的三哥,哪怕他真的做錯了,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會是指責她。

而是心疼她,關心她……

也許,這就是血緣,是其他任何東西都無法撼動和替代的。

視線落在和抱著九輿脖子的手上,故施的心,莫名的溫暖。

她有她的九輿啊,別人終究是別人,但她的九輿,永遠都是她的。

她的九輿,不會利用她,不會質問她,不會傷害她,也不會背叛她。

他捨不得,捨不得讓她有一丁半點的不高興!

「累就睡一下,到家我在叫醒你。」

低沉暗啞的聲音落下,九輿親了親故施額頭,抱著她越過秦弦,朝警戒線外走去。

擦肩而過,九輿看過秦弦的眼神,如在看一個將死之人,眼裡滿是嗜血狠厲。

看著九輿故施與自己擦肩而過,秦弦轉身,看著二人,下意識脫口而出:「師妹……」

九輿一個眼神朝他看過來,那眼裡的警告太明顯了。

又或許,是他眼裡傳遞出來的威懾太強,秦弦的話如鯁在喉,只能目視九輿和故施離去。

九輿將故施抱上車,知瑾遞上毯子,九輿接過攤開蓋在故施身上。

俯下身看著她沉睡的容顏,壓低了聲音問:「要給他一點教訓嗎?」

「不用。」故施緩緩睜開眼,看了眼九輿,她聲音很倦,「就這樣吧,以後也再無交集,就當是為了師父,給彼此留點體面。」

「等師父葬禮過了之後,我們去聽司椏的演唱會,然後去旅遊,去做我們想做的事。」

親了親她額頭,九輿應下:「好,我們回家。」

按照九輿的想法,是要廢了秦弦一雙手,讓他以後都談不了鋼琴,行不了醫。

看著自己最愛的東西就在眼前,而自己碰不得的那種絕望,才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

可現在,施施說算了,那他就算了。

秦弦站在原地,看著九輿的車駛離秦家,他的心,隨著車子越來越遠,就像是缺了一角。

那一角的面積正逐漸擴大,最終——

『撲通』一聲,他雙膝一彎,重重跪在冰涼的地板上。

一夕之間,他不僅失去了父親,失去了家,還連自己最最喜歡的師妹,都被他自己推開。

到底是怎麼,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呢?

那樣的話,到底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原來,妒忌之心,是真的可以毀掉一個人。

他妒忌九輿,妒忌九輿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有師妹,跟師妹親昵無間。

而自己,永遠只能作為一個仰望者,只能看著師妹望而不得。

這份妒忌和不甘,其實從未放下,只是故作大方的自欺欺人。

所以才會在看到九輿和師妹出雙入對的出現、離開、出現時,他才會那個樣子吧。

因為怒火中燒,因為求而不得,所以對師妹才會口不擇言……

『啪』的一聲,秦弦給了自己很是響亮的一巴掌。

他那細皮嫩肉的臉,瞬間就紅了,留下五個鮮明的巴掌印。

後悔了又如何,覆水難收,傷害一旦造成,即便癒合也會結疤。

他已經傷害過師妹一次,這是第二次,他知道,他再也沒有機會去彌補自己犯下的錯了!

-

嵩山別苑。

龍奕嚼著棒棒糖,站在別苑門外。

一抬眼就看到了一輛緩緩駛來的車,他忙抽出嘴裡的棒棒糖。

用手帕包好,放在衣服口袋裡,整理儀容後,站得身姿挺拔。

不消一會兒,車停在別苑門口,龍奕上前打開后座車門。

禾臾從車上下來,標誌性的長衫,佛珠。

見了禾臾,龍奕態度十分恭敬:「主子,人已經帶來,安置於密室,等候您的吩咐。」

捻著手裡的佛珠,禾臾抬眼,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興致極低。

邁腳朝別苑走去,清雅的聲音響起:「這段時間,沒我吩咐,安分守己待在別苑。」

龍奕心下詫異,卻還是應下:「是,主子。」

進了別苑,立馬有傭人端了凳子上前,禾臾坐下,傭人跪於地上。

雙手虔誠,態度恭謹的脫去禾臾腳上的鞋,取了拖鞋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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